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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寂静的空气里倏然对上视线。
随颜帆看见他微顿几秒、稍稍扬眉,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随小九?”他是这么叫的,随颜帆只觉自己耳根热了一些。
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她,她不太适应。
随颜帆调整下呼吸,喊了声“学长。”
温穆轻应一声,走到她跟前,正准备提她脚边的行李,只听头顶传来一道轻柔的女声。
不知是不是冷的缘故,这道声音带着些颤意。
“我叫随颜帆。”她还是决定纠正他。
少年停下手里的动作,起身,举着伞和她相临而站,好像这个瞬间他不再着急走。
他看着随颜帆那双因为坐了三十个小时的火车没休息好所以水肿的眼睛,郑重其事的问:“是有颜色的船帆的意思?”
随颜帆呼吸凝结。
她没想到这句话。
她的身影仿佛定住了,她在想,或许外婆在给她名字的时候也是这个寓意。
有颜色的船帆。
不等随颜帆给回应,少年又懒洋洋的接了句:“还挺好听的。”
随颜帆说谢谢,决定礼尚往来:“你名字也好听。”
温,穆。
每一个字都有着很真挚的诚意。
“随便取的”,他勾勾唇,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个人又站几秒,温穆才开口:“介意和我同打一把伞吗?”
随颜帆虽然疑惑但还是点头,以为是等会儿他拿行李不方便,需要自己帮忙撑伞。
“打我这把。”温穆把自己更大的那把黑伞递给随颜帆,然后把随颜帆那把递到一旁还在吃面包的大叔手里。
“这把您用。”少年俯下腰说,“车站内有热水,您等会儿可以去接一些。”
说完他没有等任何人的反应就提起地上那两个大的蛇皮袋往外,见随颜帆没动静,他勾唇,回眼:“学妹,想让我淋着?”
“……”
“我淋着可以,这行李不能淋着吧?”
“……”
随颜帆匆忙和大叔告个别,然后往他的方向跑。
他的腿很长,但迈的步子却很短。他身高比自己高了有一个头,可是提着行李时,他不动神色俯腰。
随颜帆帮他撑着雨伞,说:“我来提一个吧。”
“不用——”少年轻懒的应一声,用手臂肘骨移动了下伞架,”没那么弱不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