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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口。
“如果您没有其它事,我就先走。”
听到这话,随思云抬头。
她唤住随颜帆脚步的话语带着失望。
“还以为你多懂事呢,也不过如此。你不为我考虑,你就不为你外婆考虑?你现在留在延陵,有没有想过你外婆怎么办,她从小把你拉扯大,没想到到头来又是一个白眼狼。”
“我有分寸。”随颜帆冷冷撂下几个字。便起身,她不准备再和她辩解。
随思云是最没有资格批判她和外婆关系的人。
可起身的随颜帆忽略了一点。
随思云比她大二十岁,她见惯了这种场面,多年的社会经验让她掌握最优秀的谈判技巧。
比如,层层递进。
先抑后扬。
比如——
打蛇打七寸。
伤人要直戳肋骨。
很快,随颜帆听到她说。
“小帆,你有没有想过你不为你外婆考虑,你外婆可是会为你考虑。”
*
随思云走后,随颜帆又在原地坐了一会儿。
她坐的这个座位靠窗,是温穆之前来店里常坐的。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这个位置视野极好,尤其是观察吧台的时候最清晰。
她在想,以前有多少次,温穆拿着电脑坐在这儿,是会盯着她看的。
她睫毛重重颤动,把视线移向窗外。
六月,分别的季节。
校门口有来来往往送别的学生。
之前伤感的情绪不浓重,这一刻后知后觉的浓重起来。
她刚才定了晚上回遂安的票,她还有五个小时留在这里。
突然就不知道这五个小时该做些什么。
明晚的散伙饭吃不了,她要回宿舍和大家说一声。
温穆也还没回来,她在想是和他短信告别还是打电话。
打电话,她怕自己会情绪失控。
因为想不清楚,她索性起身,准备回学校。
回学校之前,她决定去温穆的公寓帮他再浇一次花。
他走后,她买了新的花养在阳台,三天去浇一次水,她从没有忘过。
她还买了一盆纸莎草,准备空余的时间学做香薰帮他助眠。
但以后不会再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