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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些人带着骄傲的心情离开,临走之前往某个凳子上放了软垫。乌云珠留意到后半句非常奇怪。当中的缘故她很快就会知道,只要她的歪心不死,自取其辱是必然的。
乌啦啦走光了一屋子,随喜也不想在这儿陪她丢人。乌云珠吩咐她去沏杯茶来,在软垫上坐下来的雪凝却把随身带着的小兜兜打开,天真地说:“不用了,福晋,我自己有杯子,还没有喝完呢,刚才在慈宁宫倒的梅子茶,很好喝。”
乌云珠的心马上就像梅子一样酸了。一揪揪的,她还疼。这样热情的客人,骨子里是很嫌弃她的,她还不好说。这样的人,要想搏得她的同情,很显然,几乎不可能了,可是不这么做,该怎么办才好。准备的词全都派不上用场,雪凝,已占了先机。
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福临没有对佟家发脾气?破庙的事,佟家不是从福临口中知道的?乌云珠想,如果是这样,我的风骨是保不住了,不过,鱼死网破,如果是外边的传闻,为什么这个雪凝还高高兴兴地进宫来议亲,难道不是应该哭着喊着不嫁了吗?莫非,她真能不在乎被牵连?不会吧?
胡思乱想,搞得乌云珠比刚才还要慌,就像拔河的人,力气一下子变小了,局势在往对方那儿倒,她开始害怕。
有点可怜啊。雪凝低头,有点犹豫,某人吩咐的事,必须得做到底。接下来,是黑面神也好,被人当成疯子也好,也只能认了。
某人说,对付她,你要是个傻大姐,你越傻,她越没招。她一乱你就有机会,你放心,她不会死心的,你多关心几句,保证她上钩。
这是不是太残忍了呢。雪凝把头抬起来望,乌云珠的脸白得像纸似的,久病缠身一般,万一待会儿怎么样,怎么救她呢,太可怜了。万一她真的厥过去,那不是很糟?
罢了,要听话,不然就要变成“弃妇”了,某人是有这个能耐的,外边的传说很神奇,由不得雪凝不信。
于是,才说了几句“福晋要保重身体”,雪凝却站起来,去开窗通风,帮她透气。乌云珠的位子,正对着窗口,一下子寒风剔骨,可她只能保持微笑,以免输了阵势:“谢谢,嗯,我好多了。”
谁叫她装得捂胸口,还咳,活该。
真冷,冷透了。乌云珠硬|顶着,已经不愿意雪凝留在这儿。她急了,话也乱。
她乱没关系,人家不乱就行。
先说太妃,乌云珠先说她是个好人,却又暗示她不好相处,为此已经受了很多苦,实在是不愿添一个受苦的人。雪凝把她望望,点头了:“哦,没关系,我以后会多多向福晋请教的,既然您惹她生气,那您做的,我不做,我反过来不就成了吗?您就是我的镜子,我会好好学的。”
乌云珠猛吸一口气,她绝不相信这是一个小姑娘能够说出口的,她不甘心。但是,她做不到泼口大骂,只能苦笑一声,当作没听见。
婆婆这关挡不住她,她又暗示博果尔是个莽夫不解风情对她不好,看这伤病一身,就是前车之鉴,嫁他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那么,雪凝又这样回答:“那也没事,他对我就行。我有办法让他对我好。只要他对我好,别人我都不管。”
好像被大锤在心口狂砸,乌云珠闭了闭眼,开始怀疑自己在做梦。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难道,将来就是这样的对手?这太可怕了!这简直不是人!
拼了,把自己也赌上!同归于尽,不信你这样还不退!我就算死,也要把你们拆开!
那段痛苦的记忆是一生的噩梦,乌云珠心跳如马奔,左绕右绕,才触及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