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正待细问,西面的灵光暴起,老头儿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两眼跟着闪闪发光:“有宝贝!老天,白、黄、红、黑、青……竟然是五色灵光,啊啊啊,大宝贝啊大宝贝,千万不能错过,我们赶紧过去瞧瞧!”
竹板上又要多一项激动人心的内容了!
小老头顿时浑身充满了力气,再也不像刚从树梢掉下来那般几乎连包包都抓不住了!
“走走走,赶紧走!”
威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又跳,试图劝他理智一点:“我们看到了,追兵自然也会看到,你想被他们包围吗?”
“放心吧,他们吃下的肯定是不干净的东西,避着那灵光还来不及呢。”老头儿在这时候脑子转的相当快。
威被他催得暗自磨了磨牙,像一头大熊一般飞快地跑向灵光所发处。他的手下对视一眼,苦哈哈地跟了上去。头儿体力好,扛个人跑那么老远都没事,可他们……真的很累啊qaq
巫阳巫履一愣之下,手中的几条毒蛇愣是没来得及放出,
第42章烦恼
黑气在强烈的光芒中不甘不愿地散尽时,小山神原本快要消散的灵体也基本恢复了。飘忽不定的身影实了许多,缩水了一大圈的小身子也变回了肖衍第一次见他的大小。
小石头依然有些难以置信,呆呆地歪着脑袋,上下检查着自己的状况。垂下眼看看双手,十指张开又握紧,灵活极了。试着抬了抬腿,小细腿欢快地动了动,完全没有了之前灌了铅般的沉重。现在的他都有点记不起来自己摇摇晃晃,快要散架一般地提着几个酒坛子,缓慢拖着步子的感觉了。
脖子上缠了几缠的长绳——准确地说,是长绳上拴着的小物件们——欣喜而急切地动了动,眼见小山神还没反应过来,就干脆自力更生了。
一团团暖色的光比方才更亮了一些,仿佛星子落地,在除去煞气后逐渐微弱下来的五色灵光中显得格外惹眼。长绳无风自动,竟然缓缓飘了起来,一圈圈地从小石头的脖子上解开,围绕着他的身体,在半空中时沉时浮,欢快地转着圈圈。
尖锐的划痕消失得一干二净,原本黯淡无光的石头和小雕塑忽然就鲜亮了起来,小树和小动物更是生气勃勃,小山猫机警地转了转圆圆的眼睛,小蜥蜴舒服地扬了扬脑袋,红脑袋的小鸟拍拍翅膀,冲着肖衍小小地“啾”了一声。
小山神翻来覆去地把自己的本体看了几遍,发现上面所有的伤痕真的消失得一干二净,还更润泽好看了几分之后,终于高兴地“呀~”了一声,随着所有的山神一道跑向肖衍,一个个小小的灵体凑在他脸颊上亲昵地蹭了蹭。
全部山神的灵光加在一起,所过之处,一点点绿意很快从地上冒出,又飞快地抽长,颜色从嫩绿浅绿变成了翠绿深绿,不一会儿就成了郁郁葱葱的一片。一个个花苞争先恐后地冒出,由小变大,吹了气似地鼓胀了起来,挨挨挤挤地绽开成一片。奇异的香味在夜风中四散开来,大大小小的动物们全都探出了脑袋,山林发出了快活的轻响。
这是来自山神的谢礼。
他们的灵气与其他的很不一样,里头充满了柔和又蓬勃的生气,最为适合山间的生灵,甚至是地脉和钟山玉都比不了的。
见到这堪称神奇的景象的肖衍也难掩惊讶,但他还是笑着与每个光团蹭了蹭,然后招手让化蛇帮忙把剩下的岩灵虫石取了出来。
山神们大难不死,这会儿都显得分外活泼,一面四处蹦跶,一面细细地进行着他们之外谁都听不懂的交流。
“哇,小石头,这就是你的朋友吗?”小狼雕塑恢复了原本威风凛凛的模样,开心地问。
“是呀是呀~他是不是很好?”小石头骄傲地挺了挺胸。
“是的呢,本来以为高阶妖兽都是很不好接近的,但这儿的妖兽好像都不怕你的朋友?我是不是以后也该找个高阶妖兽做朋友呀……”红毛小鸟理了理羽毛,两条小细腿轮换着在地上单脚跳。
“千万别轻易尝试,这样的妖兽太少了,大部分会出其不意地咬你一口,想要分走你身上的灵光……”一个苍老的声音插嘴。说话是一棵枝干粗粗,树冠很大的迷你树,它的本体极其高大,不知在林中生活了多少年,见过的事最多。
“哎呀哎呀~他在做什么?”
化蛇用两个翅膀把当初熊穴中取出的石锅抱在身前,里头还剩一小个底的岩灵虫石,摆动着蛇尾以s形飞快地跑到了肖衍这边:“老大,来了!”
肖衍拿出一块灵石,放缓了声音问小山神:“这个,你们用得着吗?”
虽然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山神们之前好像遇上了很大的麻烦,虚弱得紧,不知这个能不能帮到他们。肖衍对这些山间的小精灵非常有好感,不希望他们出事。
也许是跟饕餮在一起混得久了,当初在熊穴中天天看小老虎拿岩灵虫石嘎嘣嘎嘣啃着当零嘴,根本没觉得它们有多珍贵。但事实上,大部分地脉都深深地埋在深不可及处,偶尔浅层露出来的也都会被人类或强大的妖兽占据,寻常生灵想要得到一块灵石自是困难无比,连山神也是慑于那太过强大的灵脉,不敢靠近的。
长绳上的小挂件们都静了一瞬,然后忽然同时扒住了小石头的身子:“呜呜呜,小石头,你到底是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朋友的?”
不行了,简直羡慕嫉妒恨。
肖衍听不懂那细细的声音,但看那欢脱的动作,料想他们应当挺开心,于是把所有的灵石都倒了出来,整整齐齐地码在一旁的草地上:“那这些就送给你们了,希望你们能赶紧恢复健康。”
其实那神奇的灵光已经让我们都恢复了……山神们同时想,然而……流着口水看看那一块块晶莹的灵石,对视一眼,忽然不约而同地扑了过去,毫不顾忌形象地趴在了上头,舒服得恨不能滚上两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