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文学网

第16章 慢性毒药（第1页）

下人来拍许云初的门的时候天还未亮多时，许云初早已起床多时打完一套拳坐着喝自己泡的养生茶了。“二小姐该去请安了。”来人说道，许云初推开门，还是那身粗布裙衫，晨光照在她的脸上，她已经美貌初现了，只是被脸上的稚嫩遮住了，下人不敢多看，领着她就往老夫人院子走，并不在乎她有没有用过早饭。

来到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才刚起，许云初只能站在院里等。

“老夫人，是否要叫二小姐进来。”刘妈妈问道，“让她等着吧，刚好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性子。”那个被人伺候着用早膳的老夫人说着，好似外面站着的只是一个需要调教的下人。

许云初规规矩矩地站在院子里等了快半个时辰，先是许灵冉到了，她殷勤地跟许云初站着等了一会儿，柳如烟和许灵惠才姗姗来迟。

门终于开了让她们进去，撤走膳盘的人才跟她们擦身而过，许云初冷笑。

“孙女给祖母敬茶。”许云初规规矩矩地跪着将茶碗举过头顶，可许久了老夫人都没有接过去。“初丫头在乡下养病，听说吃了不少苦，可对祖母有怨怼？”老夫人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祖母如今身体康健，孙女再无其他所求，如今只想在祖母跟前尽孝，还望祖母成全。”许云初说的言辞恳恳，心里不禁想笑，可不是要多在你跟前尽孝嘛，不然我去哪调查那些事。“原先送你去乡下也是你八字与我犯冲，如今再请道人看过，说因为你去乡下一遭，命格已改，这才赶快差人接你回来，”老夫人说着，听不出情绪，“当时你母亲家中坐罪，她又一时想不通自戕，不知这些事你可记得。”“孙女在乡下大病一场，已记不得许多事，但祖母和父亲曾经对我的宠爱我一直记得。谢祖母和父亲宽宥差人去接我回来。”许云初回答的很是谦逊，老夫人很是满意，那碗端了许久的茶碗终于被接了过去。

“请母亲用茶。”许云初还是恭敬地朝柳如烟敬茶，柳如烟本想着要是许云初不肯和改口叫她母亲，她定要为难她一番，可如今许云初叫得如此自然，反叫她不好发作了。老夫人在一旁看着，她也不好端什么架子，“初丫头回来就好，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母亲说的是，不过女儿有一事还望母亲帮忙做主。”许云初恭恭敬敬，让人根本挑不出错处，“初丫头只管说，我帮你做主便是。”因为屋内气氛大好，柳如烟也只能扮演一个慈母的形象。“昨日母亲好心派了一个叫春桃的丫鬟给我，我想着既然已是我的丫鬟我就给她取了一个新名字。可这小丫头竟说是母亲的丫鬟，这事我不能做主，就跑回去了，今早也不见人影。本是件小事不该劳烦母亲，但我当心传出去会让别人误以为母亲治下不严，家中下人仅以母亲为尊，只好求到母亲跟前来，请母亲做主。”许云初一脸真诚地看了柳如烟，只见她脸色暗了暗，但又很快恢复如常，“竟有这事，这丫头也忒不懂事，我回去一定责罚她。初丫头不用担心，既赐给了你就是你的丫头，你自行做主便是，有什么被怠慢的地方只管来说与我。”“如此，便多谢母亲了。”许云初暗笑。

许云初又跟在场的姐妹寒暄了一番后，老夫人也打发众人回去了。老夫人起身的时候突然就跌坐下去，“老夫人！”刘妈妈突然惊呼起来，听到呼声，许云初才跨出的一只脚就收了回来。“让我看看。”许云初出于医者救人的本能向老夫人跑去。

“还愣着干什么，去把王大夫叫来。初丫头我劝你别随便碰你祖母，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担待不起。”柳如烟在一旁说道，“难道说那个冲煞还没破，云初妹妹一回来祖母身体就出问题了。”许灵惠在一旁捏着手帕捂着胸口故作害怕地说道。

许云初冷冷看着拦着她不让她诊病而做戏的两母女，“我既然能治嘉县的疫病，能在大夫到前稳住祖母的病情想必不是难事，有事我担着，母亲这下可愿意让我看看祖母了？”“夫人，就让二小姐看看吧。”刘妈妈已经急的满头大汗。

许云初也不再理会那两母女，立刻把了老夫人的脉，她发现了脉象有异，有慢性中毒之相，但毒不致命，只是慢慢蚕食着老夫人的身体，使她寿数变短。许云初拿出针包，不紧不慢地给老夫人施针，老夫人突然呕出黑血。

“许云初，你竟敢谋害祖母！”许灵惠大呼起来，立马就想让在场的下人上前将许云初拿下。“慢着，你们若是打断我施针，才真是害了祖母。你们有谁见过正常的血是黑色的。”许云初不看那些人，依旧不紧不慢的救治，不多时，老夫人果然转醒了。

“祖母，你终于醒了，二妹妹学艺不精让你吐了血，但好在你醒了，你千万别责怪她。”许灵惠一脸担忧仿佛真是一个为妹妹说话的好姐姐。

许云初心里冷笑，“祖母可好些了？”老夫人看着面前许云初的脸有一刹的晃神，许云初越来越像穆婉之了。“好些了，胸口的确没有之前那么憋闷。”她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她这个抛到乡下多年的孙女，她刚刚救了自己。“祖母好些就好，想来王大夫就快到了，那我先回去了。”确定老夫人已无大碍后，许云初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祖母，你别生气，二妹妹多年不在家礼仪规矩不足也是有的。”许灵惠看着老夫人有些不虞的神情，贴心地安慰着她，老夫人果然很吃这一套，完全不记得刚刚是谁救了自己，深觉得许灵惠才是她心目中好孙女的样子。

许灵冉看着眼前讽刺的一幕，她眼神暗了暗，默默地退了出去。

许云初回了自己的院子，依旧没有下人来帮忙，许云初只好自己开始动手打扫卫生，这对她不过是小事一桩。很快院子不再是破旧的样子，许云初站在那棵枯了的桃树前不知道想些什么。“咕咕”，她肚子叫起来，这是根本没人管她死活，厉旭昨日那番敲打在许家人看来不过是可怜一个许家弃女的一时兴起罢了。包袱里还有一个饼，许云初自己生了个炉子热了热，靠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