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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呢,安顿好了吗?”
张秀兰答道:“夏夏我送到刘主任那儿住一阵,我这段时间就在北京陪妈先把病看好。”
董嘉禾点点头,“行,这家医院看着医疗条件一般,我想办法给你们转到大点的医院。”
张秀兰赶紧摇头,“嘉禾,别别转院,就这儿挺好,收费实惠,那大医院我们排不上位置不说,那价钱也高。”
董嘉禾又道:“冯老太有农合,应该能报销一部分,剩下的也不算太多。你要是钱不够,我借些给你应急,总要先把病看好。”
董嘉禾没提给钱这一茬,如果她说了,张秀兰恐怕以后也不敢找她帮忙了。
果然,张秀兰开口道:“哪能再要你的钱,还是你走的时候托人给了五万块钱,我们才有钱转院过来,这钱本来就是我们多拿了,该还给你的。”
董嘉禾拉着她的手,“那是我们的伙食,住宿费,是你们该拿的。”
“哪要的了这么多,我们那小院子,你们不嫌弃就行,又不是什么大酒店。”
董嘉禾坐着开解张秀兰的功夫,杨鸣谦也赶到了,这还是这周两人第一次见面,顾不上寒暄,董嘉禾就把情况简单和他说了一声。
“这样,张姐,你先把冯老太的身份证给我,我去办住院手续。”
张秀兰手上捏着几张票据,“不了,不了,我去,我自己去。”
杨鸣谦道:“张姐,你不熟悉医院的办事流程,你去耽搁时间。而且一会儿万一医生找家属,你不在不好。”
闻言,张秀兰有些动摇,“那行,那麻烦你了,到时候我把钱转给你。”
杨鸣谦看了董嘉禾一眼,拿着证件和票据,下楼去办手续去了。
张秀兰则又坐下,“幸好,幸好你们在,还有人能帮上个忙。”,张秀兰的身子不过短短一月余,看着又佝偻了些。
快要过年了,医院外面张灯结彩,树上挂上了彩灯,街边的店铺也都贴上对联,红彤彤的灯笼将小巷子照得通明。
医院里却没有半分喜色,来来往往,匆匆忙忙,或悲戚,或麻木,或冷淡,这里是人间与地狱的交界。
时间一点点过去,张秀兰显得愈发急促不安,董嘉禾无奈,只能轻抚她的脊背,期望能够给她一些安慰。
急诊室里的护士从门里出来,大喊着,“廖红珠,廖红珠的家属在那儿?”
没人应答。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护士又出来喊道:“廖红珠,今早上从北省转院过来的廖红珠的家属在哪儿?”
张秀兰身子稍微顿了一下,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这儿,这儿。”,差点没反应过来。
至于董嘉禾,她从来不知道冯老太的名字。
两个人跟着护士进去,冯老太躺在一张病床上,挂着点滴,人看上去清醒着,只是四肢都显得有些笨重,没有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