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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愿为临渊肝脑涂地!”
“弟子亦愿往之!”
来人纷纷抱拳,顾青红了眼:“好孩子,马上去办吧,只要我活着,必定保护你们。”
“是。”
几人匆匆离去,只留徐向晚一人留下,为顾青护法。
顾青望着这空荡荡的至阳殿,不知为何,想起当时年少,师父为自己授剑的场景。
“阿青,你将来最想做什么呢?”师父年纪大了,同样的问题问了她好几遍,顾青心想,师父怎么都记不住呢?可现在是授剑仪式,她也只好违背本心,回答了些冠冕堂皇的话。
但师父拆穿了她:“要说实话,阿青,不要哄骗师父。”
顾青面红耳赤,她偷偷看了眼站在师父背后的孙雪华,对方也静静地注视着她,轻轻点了个头。
“想做个闲散之人,不求大富大贵,也不求名扬四海。”顾青说着,便仰起脸,紧张又郑重地说道,“师父,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我想找到他,问问他喜不喜欢我。”
顾青以为孙安道会斥责她,会说她道心不定,可他没有。他只是叹了一声,道:“你们年轻人的事,便自己商量吧,师父老了,以后只能在天上保佑你们了。”
顾青暗暗松了一口气,笑着:“谢谢师父。”
她又看看孙雪华,那人垂下眼帘,似乎是在笑。
顾青想,有师兄在真好,她可以放心地逍遥自在。
空荡荡的至阳殿上,顾青独自一人发动了阵法。
松林起伏,林海涛涛。
李闲负剑,矫捷如燕地穿过行色匆匆的众人,一直冲到了半山腰的某个小屋内。她猛地推门进去,喘着气儿喊道:“师兄,沈姐姐,你们快随我来!”
沈景越还坐在床边,守着昏睡不醒的黄二狗,听到这一声呼唤,竟是没反应过来,倒是芽儿先上了前,问道:“李姐姐,怎么了?”
“顾长老要打开封山大阵了,徐师姐让我带你们去照水聆泉先避一避。”李闲环顾一周,没有看见薛闻笛的影子,有些着急,“薛师兄呢?”
“他刚刚出去了,说马上回来,我就没问。”芽儿回答着,隐隐感到不妙,“是不是出事了?”
“天现异象,恐有大灾。”李闲说着,便抱起芽儿,“事出紧急,我先送你们过去。”
芽儿神色一滞:“天现异象?是不是和之前追杀我们的坏人有关?那,那我姐姐,你们有消息吗?”
芽儿是个很聪慧的小姑娘,一点就通,可现在并不是向她解释的时候,李闲只能安慰着:“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芽儿听了,嘴一撇,眼泪簌簌往下掉,李闲抱着她,走到沈景越身边:“床下有机关,可以放出滚轮,推着狗哥走。”
“好。”沈景越此刻却出奇得平静,准确来说,她自入山开始,便一直是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李闲以为她是担心黄二狗,忧思过度,只是开解了几句,后面的话便没有深入再说。可眼下,李闲竟生出一种难以平复的忧伤来,她感觉沈景越的状态很不对,但对此束手无策。
最终,李闲只是轻声催促了一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