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若愚忙抱住它,白团子后爪踩住他的胳膊,前爪踩在他前襟处,竖起身子,朝着他叫了两声,还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下巴。
曹若愚痒得不行,想按住它,却发现怎么都抓不住。那白团子灵活地在他身上爬来爬去,柔软的尾巴扫过他的眉眼、口鼻还有颈侧,曹若愚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然后他就醒了。
一睁眼,发现苗苗趴在他脸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盯着他。
“苗苗?你没睡吗?”曹若愚一怔,再看这周围灰蒙蒙的,正是黎明之前。
但是,文长老呢?
曹若愚一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没见哪里不对劲。
曹若愚懵懵的,他怎么记得今天晚上好像,好像……
难道,他之前在做春梦?
曹若愚想着想着,耳朵就不由自主地红了,苗苗爬到他腿上,嘟囔着:“我睡醒了没找到你,我就出来了,刚好看见文长老从这里出去。他说你在里面睡觉,让我守着你,你要是醒了,就去西边第三个帐篷里边找他。”
曹若愚瞬间脸红得跟煮熟的龙虾一样,好在这天还没亮,苗苗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就在人腿上打滚,像是又犯了困。曹若愚抱起它,哄着:“苗苗,我先把你装起来,你自己再睡会儿,好不好?”
“装哪儿啊?”
“灵囊。”
苗苗搓搓小脸:“我觉得我不是很困。”
“不,你困了。”曹若愚背地里施了术,苗苗很快就沉沉睡去。他将小水獭轻轻往灵囊里一放,就飞奔着去找文恪。
照水聆泉里没有多少建筑,住不下几个人。孙夷则就安排众人在平整的空地上搭了些帐篷,好作休息。
天未明,万籁无声。
曹若愚一眼就看见了那个透着烛火微光的帐篷。
他冒冒失失闯了进去。
文恪正在捣药。他将白天晒干的草药放进药碾中,细细磨成粉,再放进一边的药罐子里。听见动静,他也没抬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睡醒啦?”
曹若愚心头一紧,感觉脸上烧得更厉害了。他不自在地摸了摸脸发烫的脸颊,走过去坐到文恪身边:“我来帮你吧。”
“嗯。”文恪并没有推辞,而是将这些器皿的用法、捣药的步骤,药材的重量、名目等等,一一教给他。
曹若愚边听边记,还悄悄用余光瞄着文恪。
他简单束了个低马尾,披在肩上,眉眼如昨,沉静如水,只是那脖子上,有几个若隐若现的红痕。
曹若愚不由地凑近了些。
文恪明显一顿,好像猜到他在看什么,伸手要去捂,曹若愚却把脸一伸,下颌贴在了对方掌心。文恪又是一愣,一转头,就亲到了这人的唇角。
“你——”文恪面红耳赤,曹若愚也不例外,只是他眼睛亮亮的,轻叹道:“原来不是梦啊。”
文恪更是赧然,手一缩就要往一边躲,曹若愚却一把抱住了他,文恪不自觉叫了一声,跟小猫似的。
曹若愚顿时傻了眼,文恪羞恼,“啪”的一声打在了他手背上,嗔怪着:“你给我松开。”
这下,该有的、不该有的记忆全都涌现了出来,曹若愚喉结一滚,小声问着:“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文长老?我给你,我给你,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