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毛巾变烫了,她又把毛巾重新放回冰凉的河水里。
这样反反复复地弄很久,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用,只知道冰凉的毛巾捂到额头上的时候,她滚烫的身体会舒服一点。
也许因为从小没有人照顾过她,全靠她自己像野草一样长大,所以她的身体反而变得很抗造,就算生病也很快就会好起来,没有药吃,她就不吃药,像是和身体里的病毒较劲一样,如果病毒不能杀死她,她就一定会杀死病毒。
而这些经历也磨炼了她的性格,所以她才会在十二岁那年毅然决然地离开家。
她什么也不怕,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不死,她就觉得自己很有希望,无论生活怎样折磨她,她都相信自己会赢。
而这次发烧,她也确实没有把它当回事,如果不是月姨上来给她送宵夜时发现了,她根本不会告诉任何人。
感冒发烧这种事,在她眼里实在是很小的事情。她只需要睡一觉休息一下,第二天就能好起来。实在太严重了,吃点退烧药止痛药,也照样可以坚持做事。
宋衡见林烟脸颊泛红,但嘴唇却苍白,额头还有细细的冷汗,一看就是发烧的症状。
他也不问她症状了,先用温度计给她量了个体温。
温度倒是比刚才降了一点,但是三十八度五也照样是高烧的范围。
宋衡给林烟开了些退烧药,同月姨交代,“一会儿先把退烧药吃了,用温水擦擦身体,如果到明天早上还不能退烧,就要挂水了。”
月姨急忙应道:“诶,我知道了。”
宋衡给林烟开好药,给月姨交代完注意事项,然后看向沈聿书,问道:“我明天早上过来给您换药?”
沈聿书嗯一声,说:“早点来,七点半之前吧,我明天上午要出差。”
宋衡道:“行,那我今晚就先走了。”
“嗯。”沈聿书应一声,抬头看向管家,说:“王叔,送下宋医生。”
“是。”王叔急忙应一声,帮忙接过宋衡手里的药箱。
宋衡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不放心地又叮嘱沈聿书,说:“记得最近千万别碰水啊,小心伤口感染。”
沈聿书嗯一声,嫌他啰嗦,说:“行了,回去休息吧。”
宋衡走后,林烟看向沈聿书,问道:“你明天要出差?”
沈聿书嗯一声,说:“年底事情多。”
他端过月姨给林烟冲好的感冒药,递给她,说:“把药吃了,我不在的时候,哪里不舒服自己给宋衡打电话,让他过来给你看。别不好意思,付了钱的,这是宋衡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