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御柳瞥他一眼,从那日清理毒瘴之后,他们就几乎没说过话。她全然不知6乘渊是的哪门子脾气,每日照常生活,今日是6乘渊这些天来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
林御柳紧绷着一张脸,驾马过来,将散落在外的罗盘符纸朱砂都打包好,塞回了马车里,末了狠狠剜了6乘渊一眼。
6乘渊面不改色,心平气和道:“常歌是女孩,和我们一起住马车多有不便,阿弦,你去城里给她开一间房。”
阿弦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逡巡,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大喊一声“得嘞!”驾着马车先行而去。
剩下林御柳和6乘渊二人,相顾无言。
两人驾马在月鸣城前,不再前进。
6乘渊露出公事公办的神情,四下打量了一番:“这月鸣城风景是不错,石质的城墙顶竟是麻草屋顶,倒是从未见过。”
林御柳在心里问候他装腔作势,没安好气道:“6乘渊,你要说什么便直说,我懒得同你猜这猜那。”
6乘渊闻言,转脸看向她,神情认真道:“对不起,常歌。”
林御柳嗤笑:“对不起?子不语大师兄的道歉,我可收不下。”
6乘渊叹气:“我也是担心你误入歧途……”
林御柳冷眼:“担心我误入歧途?6乘渊,子不语上下门徒数十,你为何不担心别人,偏偏担心我?”林御柳顿了顿,突然由自己所问出的内容,灵光一闪,在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近乎不可能的猜想——
——为何6乘渊外出历练,却匆匆赶回。
他在着急什么?
——为何不问青红皂白便要声称“清理门户”?
为何偏偏是“清理门户”四个字?
——为何一路追着自己喊邪修?
难道是因为……自己现在,是常歌?
难道他……
三番五次的确认,一刻不停的监视,忽近忽远的关系。
林御柳只觉全身的血都冷了下来,她不敢置信地看向6乘渊,后者低眉顺眼,仿佛无比顺从地低头,似乎在等着自己质问。
脑海里的想法疯狂滋长。
如果他因为自己是常歌,对自己的处处针对……便是对常歌的针对。
上一世,6乘渊和常歌关系十分要好。
与现在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
这是为什么?
难道,前世她了解到关于子不语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林御柳想不通,却隐约自己抓到了什么关键的事情。
她调转话头,一把攥起6乘渊的衣领。
6乘渊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动作,“常歌!你大胆,你要做什么?”
林御柳盯着他的眼睛许久。
那双眼睛里,有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