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很小,生怕吵到了常戚戚。但又忍不住讨好着,说得夸张极了。
常戚戚闻声睁开了眼,偏着头向三千。着她俏皮讨喜的样子虽然两只眼睛着自己带着小心,那也掩不住那眼眸里的蠢蠢欲动和狡黠。
着三千,常戚戚似乎着以往的自己。
“娘子”三千见常戚戚瞧着自己也不说话,忍不住又唤了一声,“可要吃好吃得很”
常戚戚沉重的脸色慢慢缓和,浮起了浅浅的笑意,“不用了,你吃罢。”
“娘子是不是不开心呐”三千说着,走到常戚戚床边跪了下来,趴在她的床边,拉了拉被子盖住了常戚戚放在外头的手。
“奴婢听到了,这是夫人的选择,不是娘子你的选择。”三千一边替常戚戚离着被子,一边说道,“娘子莫要想太多,于事无补的。”
娘子与闾丘氏婆婆说的话,多的她没听到也不敢听。可方才闾丘氏婆婆站在外间门口说的那几句话,她都是听到了的。
如今已成定局,该生的生,不能生的也死了。再想往前的事,除了徒增烦恼,什么用也没有。不如不想。
常戚戚听着三千没心没肺的话,没有应声。
有些事,你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你也知道自己做什么想什么也是于事无补。可总是会去想。就像无形之中压在心中的石头,怎么也挪不开。
着三千单纯的眸子,常戚戚觉得,能够她这样生活,其实也挺不错的。
终究那红薯常戚戚还是没有吃,起身用了流食之后喝了药,又睡了过去。
过了两日,常戚戚才下得了床。外头满是风雪。只是这风雪之中多了许多艳色。便是那挂满了屋檐的红灯笼,贴了窗柩的窗花,还有挂起了红绸子的门柩。
新年要到了。
常戚戚穿着大氅,站在廊下着里头的景致。也不知是病得还是怎么,如今的她到那满院子的雪和新春的喧嚣,竟没有一点儿融进去的意思。
往年临近春日的时候,喧嚣里头,她总是最喧嚣的那一个。玩雪也数她玩得最厉害。
就连这院子里的雪,也是她嘱咐过冬日的雪没有她的吩咐不能扫,故而堆起了一大堆。到厚处,人走进去直接淹没半截腿。
如今着满院子堆起来的雪,常戚戚却一点儿没心思去玩儿。只觉没意思。
“把院子里的雪都扫了罢。”常戚戚说道。
三千闻言,诧异地转头向她,“娘子今年不玩儿了”
“没意思。”常戚戚语气淡淡地说道,转身往屋子里头走去。
屋子里头火炉烧得正旺,一进门槛儿就迎面扑来一阵带着暖意的气息。
走到屋子里头,常戚戚将坐下,又听外间来了人。
片刻之后,三千走了进来,“娘子,老爷问你方便不方便,让你过去一趟。”
“过去可有甚事儿”常戚戚坐在躺椅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