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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玉面客店(第1页)

“和您说一声,晚上风大,关好门!”不知为何,明明是好心的一句提醒,传到我耳中却觉得格外地诡异。

这一股阴风慢慢地从门缝中灌进正堂,吹得我不禁有些浑身哆嗦,那只眼睛在这风中的一句客气话之后,便消失在了漫天的黑色之中。

“不行,虽说是有些不礼貌,但是大猿要真的出点什么事,耽误了时候,那还得了?”我想着,终究还是打开了那扇摇晃着的木门。

木门一开,感觉这阴风似乎还小了些,外面湿漉漉的空气沁人心脾,倒让我略有些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些。

雨已经下得没那么大了,临走之前我特意跑到那个男人的房门前瞅了一眼,只看到一扇纸窗内还亮着灯光,再靠近些,能听到那人在窗内的窃窃私语。

“苦了你了呀,道长。”说罢,传来一阵轻微的笑声。

灯火灭了,看来只有等下次回来再跟他解释了,现在首要任务是去搞清楚大猿是怎么回事。从酒庄到城里的路方便了不少,虽然没有大路宽敞,但是起码近了许多。

在酒庄躺了这么一阵子,我的体力也恢复了许多,很快就走到了城里。我正要急匆匆地进城,就看见出城的路上又开过来一辆汽车,因为之前被那辆黑色的灵车吓怕了,我实在是有了心理阴影,也没看清楚到底是辆什么车就着急地往旁边闪人。

刚迈出几步,就听到车上好像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我:“观一,我们在这儿呢!”

我回头看去,原来车上坐的是于恬,这是一辆警车,开车的好像是小马。

我坐到副驾驶上问道:“发生什么了?大猿怎么了?”

小马摆着一副苦瓜脸,连连叹气:“我和师父本来今天打算再去一趟22号小区的,想着叫上袁哥一起去,结果我们到黑竹涧的时候,发现那儿只有于小姐一个人,袁哥和徐叔已经很久都没有回来了。”

我看向坐在后座的于恬,她也点了点头:“袁烈的电话打不通,不知道是换了号码还是怎么,徐乙联系不上,这个节骨眼上,我怕他们是被刘准掳去,所以才这么着急。”

“刘准?不可能,他现在根本不在四川,怎么抓大猿?”

“什么?不在四川?你怎么知道的?”我见他们两个人有点迷惑,便把我在酒庄被人救了的事情说了一遍。

“可是不管怎么说,那人毕竟是刘准的亲信,他的话也不能全信。我们在城里找了一圈了,没发现那俩人,马场那边小马在托人看着,现在只剩两个地方了,一个是蜈蚣岗,一个是靡丘。”

“靡丘那边师父去了,咱们直接去蜈蚣岗找就行了。”小马补充道。

“苏研?他一个人能行吗?”

“师父身手很好,不用担心,咱们得赶快,如果他们要是出了剑阁,再想找人就难了。”小马开警车未免有点大张旗鼓,不过事出紧急,估计他们也是没来得及换。

路过酒庄的时候,我特意往男人的住处瞟了一眼,依旧是黑着灯,正堂的房门也是关着的,看来他好像并没有发现我已经不见了。虽然他确实救了我一命,但也许是心理作用,我看他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酒庄再往过就是殡仪馆,我对这条路很是熟悉。自从殡仪馆起火之后,我对这个地方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蒋晨给我留下了太多的谜团,同样也给了我一次下马威,我知道他只是个替死鬼,他身后想要我命的人多的是,我又怎么能对付得了呢?

因为涉及到一些舆论关系,殡仪馆周围还都拉着警戒线,所以我们只能绕远路走,就在我们从车库的位置开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之前我停灰色面包车的地方旁边的卷闸门已经被彻底打开了。

我好奇地把窗户摇下来看去,发现那个我一直觉得奇怪的车库里面,居然停着的就是那辆给我带来不止一次厄运的黑色灵车,而那辆灵车的驾驶位上,好像还正坐着个人。

车速比较快,我没有看清那到底是不是人,更不用说他的脸,不过这下我终于明白了些事情,这辆灵车从始至终仿佛都在围绕着我兜圈子,从进城开始,再到晚上运棺材的那一次,再到殡仪馆的时候,最后就是我做的那个奇怪的关于老刀的梦,现在它居然又出现在我的面前,这算是诅咒吗?

“其实,我觉得那地方本来是没可能的,但是如果真的在那儿的话,我觉得咱们还是得做好心理准备。”

“你在说什么?”我看向小马。

“你还没过来之前,小马就已经和我说明白了,蜈蚣岗除了殡仪馆邪门之外,还有一个地方也有可能是刘准的盘踞之地,听说那里已经早就已经被上面的人指示废除,但是因为一些民间的邪门传说,最后就搁置了下来。”

“那是什么地方?”

“旧时活跃于蜈蚣岗的一支邪教组织,那儿原来有一座老石头庙,叫阳灵庙,邪教组织的人都在那里面修行,后来组织里面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都死于非命,庙也就被拆了,只留下他们在地上画的阵图。”

“阳灵庙?怎么这么耳熟,我好像听大猿说过。”

“就是耳熟,只不过黑竹涧的那座是阴灵庙,这两座庙原先都在的时候,中间是一条被叫做鬼门关的山路,听之前办阳灵庙案子的同事说过,那帮人相信复生之说,阴灵庙供死气,阳灵庙供生气,那条山路可以从阳灵庙直达黑竹涧。”

小马说着,车速放慢了些,语速也跟着慢了下来:“之前常年有人上山采药,能看到被他们当做祭品的活人,这些人大多被砍去四肢,手脚当做烧阴火的燃料,被串在一根烧红了的铜柱上,活活烧死。不过大多在砍断手脚之后就死了,能坚持活到铜柱上的没几个。”

“炮烙之刑?”我听到小马的这一番描述,心中震惊,没想到已经这个时代了,居然还有这么恐怖的仪式存在。

“那有没有侥幸逃掉的?”

“没有,不过好像有之前参加过邪教组织的人,但那人的信息是被隐藏起来的,而且据说退出后不到半年就得病死了。”

“怕是遭了天谴了吧。”于恬说道。

“我在警局工作,这些也都是听老前辈谈起的,说来有些蹊跷的是,虽然邪教组织害人无数,不过后来公安整理过关于受害者的档案,发现几乎所有的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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