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到面孔,但背影挺拔的线条已经足够显眼,瞧着便叫人心中喜欢。
“娘子可真是好性子,昨日,他那般气你,便不该再理他了,你可倒好,隔夜就忘了个干净,还这么一刻舍不下的想着。”
迎儿余忿未平的又在旁边絮叨起来。
话不好听,可也不是全无道理。
其实在重逢的那一刻开始,姜漓就知道他变了。
从视而不见,到随意冷落,再到存心让她难堪……
他仿佛在以此取乐,而且乐此不疲。
她把这归咎为那十年流放的悲苦经历,原本尊养高阁,前程似锦的少年郎,遭遇这样的变故,兴许真的会性情大变。
于是,她选择继续遵从父命嫁进裴家,希望日子久了,他终究会知道她的好。
所以,现在也是一样。
“别胡说,昨天也怪我想得不周全,他才刚回来,车马劳顿的,衙门里又事务繁杂,难免心情不好,我要是为这点事就赌气,岂不闹得两头都难受么?”
姜漓收拾好心情,打开奁匣,对着镜子涂起口脂:“看情形郎君今日是得闲不必回衙门了,你稍时吩咐灶房那里安排一下,正好中午让他陪着老太君好好用个饭。”
“啊?这……还是趁早算了。”
迎儿摇着头,皱眉沉吟了下,才道:“奴婢索性实说了吧,昨晚就是他把娘子抱回来的,人刚放下就去了后院,听说老太君不知为什么生了老大的气,把东西又砸了一地,今早还传了话说谁也不见,这时候张罗非触霉头不可。”
是裴玄思抱着她回来的?
姜漓听得双眸一亮,回过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娘子可别以为他是好人。”迎儿见她眼里全是喜色,不以为然的又撇着嘴,“把你交给我们之后,他便再没进来瞧过一眼,这不,逗了半天猫了,也没问过一句娘子好不好,真是没良心!”
姜漓几乎没听到她后面那句话,心里早被暖意充满了,
她不是傻子,昨天从后院出来头痛便突然而至,要说和裴老太君无关,恐怕谁都不信。
当身处险境的时候,是他在身边守着她,护着她,甚至不惜触怒自己的祖母。
也就是说,他心里还有她。
这就像她所想得那样,只要自己全心全意,对方就能感觉到,总有一天,他们两个还会变回儿时的样子。
霎时间,姜漓胸中的阴霾一扫而空,说不出的舒畅。
看头发扎得差不多,就叫迎儿先下去,自己对着镜子左右端详,虽然只是素衣淡妆,但与冰肌雪肤、皓齿明眸相配,反而更衬托出种天生丽质的美。
她也觉得满意,起身走出卧房,脸上的欢容已经掩藏不住,在梯廊里深吸了一口气,迈过门槛走进外厅。
裴玄思站在桐油柱边,迎着窗外洒下的阳光,俊美的侧脸愈发显得棱角分明,如琢如磨,手里正拿着根长长的雀翎左右摇晃,引得桌上那只狮子猫扑来窜去的抓个不停。
“郎君。”姜漓心头怦动,在背后甜甜地叫了一声。
那只狮子猫倒像先听到了,立时便抛下眼前舞动的翎羽,扑向她怀中。
她下意识地伸臂去迎,斜刺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来,在她眼前硬生生掐住了那猫的后颈。
第7章绮罗香想要?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