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逐渐稀疏寥落,两侧树林渐密。
待拐过一个又一个弯,突然间从树林上方露出大片夜空。
他踩下刹车,意识到,前面已经是山顶的终点了。
数日后,陈清雾跟孟弗渊去拜会茶室的主人,她的第一位客户。
早起下了雨,世界一片白雾濛濛。
孟弗渊将车驶进园区,远远地便看见陈清雾撑一把透明雨伞站在路边。
茶色工装短风衣内搭白色T恤,黑色休闲长裤裤脚挽起,脚上是中帮的黑色匡威帆布鞋,肩上斜跨着一只黑色尼龙布包。
这一身简约干练,有点男孩气。
陈清雾望见车了,立即抬手向他一招。
孟弗渊沉而缓慢地呼了一口气,似是如此才能按捺心口很不合适宜的鼓噪。
陈
清雾收起雨伞,拉开车门,“伞……”
“放后座吧。”
陈清雾放了伞,坐上副驾驶座。
密闭的车厢里立即流动浅淡的香气,似是雾气中的橘子花,带一点微苦的青。
“其实我自己坐地铁去就可以的,园区附近就有地铁站。”陈清雾说。
“没事。”
那地方地铁不能直达,下了地铁还要打车,今日又下雨,想来没那么方便。
当然,这些都是借口。
孟弗渊看她一眼,收回目光,启动车子。
她神情平和,已不见那晚的凄楚,想来跟祁然的矛盾可能已经解决了。
年轻人就是这样。
他们两人和好,他也可放心。
闲聊间,车开到了那茶室所在地。
在半山腰上,停了车还要步行五分钟。
雨已经停了,仍有雾气缭绕。
青苔苍苍,从石阶缝隙间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