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也一直没有动静,骆晋云自出去就没回来。
今日他是沐休的,若不是有事,他一定不会耽搁这么久。
所以,他就是在审戚进。
想到他那双平静而暗藏锋芒的双眸,薛宜宁便觉得喉头都紧了起来,几乎窒息而去。
雨还没落,天却被乌云所盖,彻底暗了下来。
老夫人要用饭了,薛宜宁少有地称病,没去侍候。
后来听说老夫人担心骆晋云饿着,派人拿食盒送了饭菜过去军机阁。
金福院内点了灯,饭菜也端到了薛宜宁面前,她却仍是不吃,莫说饭菜,就是水也一口都喝不下。
这时骆晋雪却来了,说是听说她生病,过来看看。
薛宜宁不能让她看出端倪,只好说自己头疼,胃疼,吃不下饭。
骆晋雪要叫大夫,她也不让,只说休息休息便好,骆晋雪想着大概是因为夏柳儿马上就要进门的事,才让她如此失神,一时心里同情,就在金福院内陪她。
到天完全黑下来时,玉溪才急匆匆回来,见骆晋雪在,犹豫一番,朝薛宜宁道:“夫人,我到薛家时,正好看见松月被一队官兵带走,我见公子拦了,那官兵和公子说是将军的命令,回头将军会和公子详说,公子便放了人,松月就被带走了。”
“我大哥?松月是谁?薛家的吗,我大哥带她做什么?”骆晋雪在一旁好奇地问。
薛宜宁面如土色,整个人好像突然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一样,死气沉沉恍如躯壳。
她自然能猜到,骆晋云竟知道了松月。
松月,就是被带去威胁戚进的,若他们让人当着戚进的面□□松月,折磨松月,戚进如何能撑得住?
所以,戚进一定会开口,玉溪从薛家回来至少要半个时辰,说不定这个时候,骆晋云已经知道裴隽的下落了。
但松月是不是找了崔护院,裴隽有没有离开竹屋,一切都不知道。
而她预感,却是没有离开的……
裴隽若被抓,一定没有活路。
薛宜宁沉默半晌,突然起身往屋外走,走了几步,回头看向骆晋雪道:“晋雪,帮我个忙好吗?”
骆晋雪本就一直感激薛宜宁帮了自己,又心疼她过得辛苦,此时虽有些意外,却也很快点头道:“当然好,只要我能帮得上!”
薛宜宁说道:“我要去你大哥那里牵一匹马,长生心向夏姑娘,怕是不会同意,你帮我去找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