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勒笑道,“我年夜饭吃得太饱,想走动走动。你们中原的路是给人走的,还是说这整条大街已经被你程府或者辛府包圆了?”
天子脚下岂有这样大胆的事?
程君顾很快回答,“我们自是不能这样只手遮天,倘若先生要消食,那便消罢。”
突勒见目的达成,弯了弯眼,跟在饮月身边。程君顾担心会传出流言,向辛琰使了个眼色,辛琰当即调换位置,卡在饮月和突勒之间。
程君顾又加快点脚步,带着饮月走到两人身前,比起突勒,饮月眼下更记挂自家小姐,接过小姐手里的灯为她引路。
等她们跟身后两人稍微拉出点距离,饮月小声问起死者的身份,程君顾说了实话。一听那人居然是那个打赢程府车夫的人,饮月诧异不已,“那人应当是个高手,怎会被人毒害?”
“毒害他的很可能是熟人。待天亮后,辛苦你去寻一趟甄姐姐,让她去查一查这人以往的交际人脉。”
饮月称是。
程君顾又问起她怎么和突勒一道回来,饮月嚅嗫着,好半天才回道,“他来送东西。”
“什么东西?”
饮月从腰间摸出那个赤色香囊,程君顾只扫了一眼便让她先收好,又说回去细谈。
“是。”
目送程君顾主仆回府后,两位护花公子哥转身离开。确保四下无人,辛琰开了口,“我不知你抱的是什么心思,但饮月跟你过去遇上的那些女子不一样,她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辛将军这话说得奇怪,我何时去招惹过其他女子?”
“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也没有。公子王孙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更何况以你的身份,不可能只钟情一人,再说了,你也不见得是钟情于她。”
“你接近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突勒冷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不复先前面对饮月时的无辜憨厚,“目的?只有你们中原人才会事事追求目的,而我们寻求的只有真情。”
“其他人说这话我信,至于王孙,不可信。在绝对的权力面前,真情一文不值。”辛琰神情凛冽,“你想利用饮月拉拢阿顾?我告诉你,这样只会弄巧成拙。”
“你跟程君顾之间难道不也是一种拉拢?”
辛琰恼了,“你这是小人之心。”
“这话回赠给你。”
说话间,二人已走到辛府大门前。
“辛琰,花灯赛死了个人,你知道罢?”
见辛琰不理他,突勒继续说,“那你是否知道,他是被何人所杀?”
辛琰眉头紧皱,讶问,“你知t道?”
“我有个部下恰好看到了全过程。”
“何人所为?”
“我不认得。”突勒说,“不过,我的部下听到那人对死者说‘你已对主子无用,弃之’。”
“可以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