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忙福了福身,匿在阴影处撤走,不过片刻,偌大的外院里就只剩饮月和坐在外墙树枝上的突勒。
“你分明是在让我难堪。”饮月怒道。
“天地良心,是你吹响骨哨,我才现身的,谁能想到还有这样多的人。话说回来,难不成你是在向她们展示这骨哨的用法?”
“我没这么无聊。”饮月回答得有些心虚。
事实上,她刚才就是这么无聊过。
突勒顺着苍鹰的毛,“那你又为何吹响它?”
“换衣服的时候掉在地上,被狗捡起来吹了。”
突勒似笑非笑,“原来你是将它贴身携带啊。”
“说错了,不是换衣服的时候,反正不是我吹的。”饮月的脑袋被水汽熏得有些不听使唤,她又甩了甩几下头,“你快走罢,要是惊扰到小姐清梦,有你好受的!”
“你既这样关心我,那我便听你的。不过,下回要是想让它听话,吹两下骨哨就行,你那奇怪的哨音对它无用。”
奇怪的哨音……
饮月又羞又气,随便摆了两下手,转身就走。
“饮月。”
饮月转头。
“下次吹响骨哨是什么时候?我好做准备,毕竟我脸皮薄,不好意思被这样多的姑娘围观。”
“没有下次了!”
撂下这话,饮月气呼呼地头也不回离开。
突勒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苍鹰的头,低声训道,“下次可别什么地方都钻,你才没有这样多的女主人。”
苍鹰低低叫了一声,像是回应。
“乖。”
突勒摸出骨笛,重新吹响,直到饮月洗完澡睡下,笛声也仍然悠扬。
第064章第六十四章
花灯赛上突发命案一事,饶是再如何压制,还是走漏风声,传进宫中。君主闻讯,离席于偏殿召见天鹰卫正指挥使,指挥使得命,着随卫悄然离席调查。
天鹰卫每逢盛宴必然要协助羽林军守卫王城安危,如今少一两人并不会有人在意。再加上君主最是不喜举办家宴时被打扰,于是赴宴的皇亲国戚自然而然就要与外界断绝联系,专心致志于宴席欢乐。
眼下哪怕有妃子或是皇亲觉察到不妥,亦无法违背圣命遣人到来传递消息,只得不住抛出疑惑或是得出猜测,而后再将这些疑惑和猜测压制,牵出最为真诚的笑意面对赴宴宾客。
程君顾和辛琰向来明确这一点,便借助这时间差获取信息,但他们没想到天鹰卫会这样快介入这件案子的调查中,只好将他们的计划移到水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