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内侍领命,急急离去。
另一名侍郎道:“陛下,臣有话想禀。”
“准。”
“此事会否是有人刻意陷害?殿下贤德,难免遭人妒恨,这些米粮自出库到运送至灾区,期间不知经过多少人的手。若是想要算计,终究有法子。”
君主静声听着,不言。那回话的侍郎心头一紧,更是大气不敢多喘。
经过些时候,君主道:“先合上罢。”
户部的人领命,很快将箱盖合好。
一刻钟后,大皇子匆匆赶来,见此阵仗,不由得放慢脚步,走到君主身旁问安。
“来了?”君主面上似笑非笑。
容骁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君主道:“方才听户部尚书提及此次赈灾米粮数量不对,孤忆起此事由你全权负责,便召你来问问。”
容骁一听,忙道:“父王,此次赈灾米粮皆是由儿臣逐一清点,足称足量。户部的司仓郎也在,其手中册子可为儿臣作证。”
他说完,下意识看向相识的司仓郎,却见对方神色有异,心中更是紧绷。
“从出库开始,所有米粮你都一一核验过?”君主问。
容骁道:“是。前几年发生过恶吏以次充好之事,故儿臣这回不敢怠慢,每一袋米粮在出库前都经儿臣亲自查验,确保无误方可放行。放行之后,儿臣担心旧事重演,特请羽林军、天鹰卫和一队辛将军麾下将士联合护送。”
“骁儿着实谨慎。”
“多谢父王夸奖,此乃儿臣职责所在。”
君主收起笑容,眸光带上几分冷冽,“你既亲自查验,那米粮中为何会出现半袋青姜花?”
“什么?”容骁险些有些站不住,“这不可能。”
“打开。”
户部尚书领命,重新打开箱子。
君主瞧着自己强作镇定的儿子,“去看看。”
那些青姜花再度出现在户部尚书手掌,颜色依旧鲜丽,容骁的脸却是霎时苍白。
“父王,是有人蓄意陷害!”
君主道:“是你亲口称每一道程序都严格至极,又如何陷害?”
容骁想了很多,每一个推测都站不住脚。
若说出库前被人掉包,便坐实他治下不严。若说是运送途中出的差错,便是在质疑护送的三路将士,这三路将士中有两路直属君主,质疑他们就是在质疑君主。
至于送达灾区,那更是无法,到达灾区后,每一包米粮开封前都会有至少三名专人查验,专人排序随机,往往是谁有空谁去,除非买通所有查验的官员,不然根本无法保证能顺利调换。
可查验官员中包含护送米粮的三路将士,每次查验时必有三路人马中的一路,饶是再怎么手眼通天,都没法收买他们。
思来想去,这根本就是个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