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既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
“此事与你有干系么?”
太子道:“不管有没有,世人都会这般猜测。”
“为君者,当视之为过眼烟云。过两日,母亲就要随你父王一道去九州观,这偌大王城可就要交给你守护了。”
“儿臣自当尽心竭力。”
王后道:“我儿无需担心,每个君主皆有自己的脾性。你只需记得,你做的这些事对得起百姓,对得起你自己的心,那就足矣。”
“儿臣谨遵母亲教诲。”
“我儿长大了,能让母亲放心了。”
君主的出行日子定在两天后,全城送别。送过君主大驾,程君顾忽得指令,要往东宫去。
东宫之中,太子正在读奏折。
不远处的小几上晾着碗药,小几附近横着一张长桌,长桌之上堆着几本书,一人正坐在桌前看书,定睛一看,正是缇雅。
缇雅听到通传,起身行礼,程君顾悄悄看了他们两眼,快步往太子所在的位置去。
“你来了?”
程君顾颔首,只见今日宫里除他二人外,只有远远站着的两个内侍,瞧这距离,若非顺风耳,自是听不到任何言语。
“殿下急召臣来,可是有事?”
“人证物证俱在,容麟获罪。”
程君顾道:“多谢殿下告知。”
“你不问如何惩处?”
“南朔有律法,刑部多参考其来量刑。”
太子道:“但他曾经是我南朔的皇子。”
“曾经而已,去了宗籍,他不过是个布衣百姓。就算不量刑,哪天偷偷被人杀了,也不足为奇。殿下心里仍存恻隐之心?为这样的恶人?”
“争权夺势者,哪个手里是干净的?你看看本殿,本殿现在双手沾满了鲜血,如何清洗都洗不干净。多他一条性命,无妨。”太子停顿稍许,“只是本殿有些好奇,如果是你,你会如何惩治?”
“殿下想听实话?”
太子:“你只能说实话。”
“以琉星草花粉入饮食,至第三百六十七天后归西。”
听到这话,缇雅也抬起头,但她很快绕去小几,取来已然适口的药汤递给太子。
在太子喝药时,她问道:“这就是你们南朔人常说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
程君顾:“是的。”
“你很恨他。”
“是的。”
“为什么?”
“他做的那些事,哪件都值得憎恨,仅此而已。”
太子道:“你的想法本殿已了解,且回去罢,替本殿问候辛将军。”
“是,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