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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也白理。
那衬衫领子仍松垮垮垂在肩头,也许褶皱的形状有些微改变,反而更惹人往温泽念平直的锁骨上瞥,最后视线锁在浅棕色的那颗小痣上。
再空滚一滚喉咙。
温泽念挂了电话,房间里就只剩法语电影对白。其实孟宁知道温泽念打那通电话是什么意思,温泽念是在暗示,她要离开了。
“离开”,是一切放肆的理由。
正如孟宁也是知道自己要离开,才敢与温泽念跌入这样一场梦。
温泽念的衬衫不知什么料子,太丝滑,挂不住她视线似的,浓稠蜂蜜一般往下淌,裹在温泽念的衬衫扣子上。
温泽念在打量她。
打量她的半边脸暴露在强光之下,好似还有细小的尘埃绕着她睫毛翩跹,半边脸藏在强对比的暗影之下,睫毛半垂着,像在努力掩藏什么欲望。
她微垂着头所以瞧不见温泽念的脸,只看到温泽念伸着纤指,挑开了她目光所凝的那枚扣子。
无暇起伏的白璧露出来,又被精巧到足以让人买椟还珠的蕾丝所包裹。
温泽念又理了理衬衫衣襟:“孟宁,我不会问你任何问题。”
是了。
温泽念并非对她真正感兴趣,没兴趣走入她的人生撬开她牡蛎一样厚而硬的壳,所以温泽念不问她任何问题,唯一问的是,她会不会记得自己。
这对温泽念来说更像是一种报复式的消遣,温泽念只想看她为自己改变。
孟宁深吸一口气。
也许真要到了两人分别前的最后时刻。
也许真要温泽念对她的蛊惑到了这地步。
也许真要她相信了温泽念并不对她的人生好奇。
她才敢在头晕脑胀之下,真做了这最大胆的举动——缓缓褪下了佛珠。
反正不久,也是面都见不着的人了。
看到就看到吧,是温泽念自己说,不会问她任何问题。
她垂着眼眸,指尖发颤,把摘下的佛珠放到床头柜上的七枚小夹子边。
温泽念缓缓拉过她的手,一根根手指,柔腻的指腹与她相贴,压低的语调仍像在蛊惑人心,温泽念说:“好乖。”
当真没问她任何问题,只是又说了遍:“孟宁,让我快乐。”
孟宁坐着不动,她提了提嘴角,还是那般自持又从容的笑:“你不会是吗?”
她让孟宁躺在枕头上,两人位置交换,变成她分开双膝跨坐在孟宁腿上。她仍规规整整的穿着西裤,只是衬衫多解了一颗扣子。
她仍很从容,甚至拨了拨自己那头垂落于肩的微卷长发。
也许就是她那样的神色刺激了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