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茫然的眼睛呆了呆,他想起什么,又奈何自己身上的束缚带让他无法进行大幅度的动作,只能向陈染他们投射求助的目光。
一边的私家侦探马上会意,他走过去,仔细观察着束缚带的结构。
啪——
一声,束缚带解开。
赵阳马上起身,搓了搓酸痛的手腕。
他又把自己的枕头拿过来,拉开枕套的拉链,又问:
“有没有剪刀?”
私家侦探皱眉,看到裴谨寻的眼神示意,他默默地掏出一个伸缩的刀。
赵阳接过去,拿起枕芯一划。
里面的棉花弹出来,长时间没洗,散发着一股油腻的味道,他左翻右找,终于在里面找寻出了一个被折叠成正方形块的纸。
他颤抖地铺开,那张支票已经陈旧,但足以看出上面的“沈川云”的签名以及庞大的数额:一千万。
“我一直良心上过不去,所以这张支票就一直没动。”
赵阳着,他把支票交给了陈染。
“这张东西本就不属于我……你们拿去吧……”
“其他的证据……就什么都没有了……”
赵阳眼光涣散,他摇着头像恍惚了一般自言自语。
陈染听他,就算是监控拍到了沈川云,但以沈川云当时的势力,删掉监控轻而易举。
这时有护士敲门。
“32号赵阳,该吃药了。”
“谨寻哥,我们走吧。”
陈染对裴谨寻。
“好。”
裴谨寻牵着陈染的手,示意私家侦探离开了。
护士进去,把水和药放在了赵阳病床前的桌子上,随后也不管他身上的束缚带是解开的状态,径直走了。
床上赵阳的拳头一而再,再而三地握紧,他无精打采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
就在裴谨寻和陈染出门时,一个苍老的男人正好打完水回病房。
他见到陈染,那双混浊的眼睛动了一下,接着他停下脚步,目光一直落在陈染的身上。
裴谨寻快速站在陈染的身前,生怕这里的精神病人突发恶疾,对陈染不利。
私家侦探也在一旁警惕地看着男人。
“你……请问……您,是顾染姐吗?”
陈染多久没听过别人叫她“顾染”了?她微微一愣,:“你是?”
谁知下一秒老男人直接“扑通”一声跪在霖上,他苍老的眼睛痛哭流涕,
“对不起!陈染姐!我那时真的是迫不得已啊……不答应的话,我的妻子和孩子就会……顾染姐……你原谅我吧!”
陈染还不明所以,倒是裴谨寻问他:“你是什么人?”
老男人吸吸鼻子,他抬起满是皱纹的脸,哀求道:“顾染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可是这么多年我也付出了代价了啊……我的妻子孩子一家老全都死于车祸……这世界上,就剩我一个孤寡老人了啊……”
陈染静静地等他抽噎完,她:“你是七年前指认我的货车司机?”
那男人摇摇头,又换上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那个货车司机我认识,他三年前就在精神病院里病故了……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