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权眼神微眯:“大夫,您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无意犯错?”
“是有人故意为之。”
“此话怎讲?”
“从症状上来看倒是看不出什么,但老夫出来时却发现尊夫人桌上有一汤煲,里面虽没剩东西,但桌上却有麝香,煲中也有麝香之味。孕妇是切忌服用麝香的,各种打胎药中麝香都必不可少,而常人家中难有此物,故少有人知道其药效。有此可见,尊夫人喝下煲中之物必然含有打胎之物。要在如此短时间内见效,不是药铺大夫亲自搭配过的,很难如此,故而绝不是有人误将麝香投入其中,应是有人蓄意为之。”
把话说完,大夫偷偷瞥了眼李权,发现对方并无表情,不禁暗暗赞叹,果然是李老爷,心性果非常人能比。
李权的确什么都没说,不动声色地将大夫送走,然后再不动声色地回到夏茹房门口。
他看了看在一边忧心忡忡的安馨荷,想了想说道:“夫人,这儿有我就行,你先回去歇息吧。”
说着,又转向在场的其他人:“你们也是,也都别再此聚着了。都散了吧!”
老夫人晕倒,二夫人还还不知情,这场风波还没有爆发,所有人都依言散去,抓紧时间享受这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李权推开门,进到夏茹的房间。里面的小丫鬟,惊慌失措地准备离开。
一瞥眼,李权看到了桌上的青瓷煲,眉头轻轻一皱,赶紧叫一声正欲离开的小丫鬟:
“过来,把这些东西都处理了。”
看着小丫鬟在一边收拾,李权不动声色地走到小丫鬟身边小声道:
“把所有东西都砸碎,再用火烧,最后丢到碧江去,不准让任何人知道。”
正在忙活的小丫鬟微微一怔,抬头看到李权如鹰眼般锐利的眼神时,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就算再本的人都知道桌上的东西可能跟什么有关。
小丫鬟的手开始有些发抖,瓷碗和瓷煲撞击地“砰砰”直响,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老爷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
“抖什么抖?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赶紧的!”
“是……是!”
小丫鬟慌乱地出去了。李权轻轻松了口气,之所以选择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丫鬟,李权是不想让家里任何一个人有所察觉。不用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安馨荷是第一怀疑对象。不仅是因为那一盅汤是她亲自做的,而且还因为昨日的争吵,子嗣的利益关系。怎么想都是她最有可能。
但是,在李权心中,安馨荷是最没有可能的。说不出什么原因,硬要说的话那就是一种信任,绝对的信任。不管发生什么事,李权都相信自己的馨荷不会做出如此恶行。
但他知道,光自己相信不行,这次若传扬开,没有人不会把这笔账算在馨荷头上!
要是再被夏茹知道,这可是丧子之痛,这要好似记恨上,别说建立一个一家亲的后宫,就是安稳地住在一个屋檐像下都很成问题。
这种后果想想都觉得恐怖。
李权皱起眉,看着床上病怏怏地夏茹,一个心沉甸甸的。
“孩子没了。”这样的话叫人如何说得出口啊?
夏茹跟安馨荷在怀孕期间的表现不同,但对孩子的爱却是相同的。可以说,夏茹对孩子比安馨荷更加看重。因为她的经历,注定在心中藏着抹不掉的孤独感,她更想要一个孩子,男孩女孩都无所谓,至少能填补内心的空缺。
如果告诉她一切都没了,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老爷……”
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