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随才又说道:“这事情,真的很是蹊跷呢!”
不像是针对长宁以侯府的,否则下手的对象就该是祁元铭,而不可能只是和祁家有亲戚关系的杨青云了。
“既然不是祁家的事,那就无外乎是冲着大嫂,或是她身后的娘家了。”祁文晏道。
“那……”亲随察言观色,“这事儿……主子您要过问吗?”
这些年里祁家的事,除了大房祁文景的,其他的祁文晏也全都不肯过问,现在如果是杨氏娘家的麻烦……
仿佛,他就更没有没事找事的道理了。
“事情出在宫里,我力所不及,纵是一桩窃案,也轮不到我插手去处置。”不想,祁文晏对这事的态度却完全出乎他衣料。
亲随一个始料未及,不由的短暂一个怔愣:“您……要管?”
祁文晏道:“不管是大嫂的事,还是她娘家的事……她锦衣玉食养了长宁侯府那整一宅子的人二十余载,旁的那些姑且不论,单就兄长而言,纵使不论夫妻情分,此刻大嫂便是有任何的事,也都是该由兄长出面,不遗余力替她承担的。”
但是杨氏或者是杨家的祸事,竟然惹到了宫里。
想来杨氏也压根没对祁文景抱着指望。
现在既然他这兄长护不得她……
这事也总得有人出面替她承担的。
不管杨氏这些年隐瞒了祁家什么,她真金白银保下整个祁家二十年荣华富贵这都是事实。
虽然就祁文晏个人而言,他受杨氏的恩惠可以算是整个祁家最少的,可是有仇必报、有恩必尝,这是做人的底线,不能用一句“他本是薄凉之人”做借口,就能心安理得的抹煞了。
何况——
也不单单是冲着杨氏,更是为祁文景。
他这兄长曾经给他的可不只是小恩小惠!
既然他力所不及,那自己出面护他妻女也是应当应分的。
祁文晏道:“明日开始,叫人盯一盯祁家方面的动静,尤其是兄长和大嫂那边,如有什么特殊的动静,立刻报我知道。”
亲随自然明白他与祁文景之间的兄弟之义,见他拿了主意,也就不再质疑:“是,属下立刻就下去安排。”
祁文晏临时想起了什么,却又额外叮嘱了一句:“哦,还有那个丫头,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也给我一并盯着点儿她那里的风吹草动。”
这话,可不算什么好话。
但是此刻从这位冷心冷肺的祁三爷口中说出来,却听不出丝毫的恶意,反而……
有那么几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甚至是骄傲?!
亲随觉得自己一定是太困,理解错了,应诺一声,赶紧端着托盘退了。
祁家这边,杨青云最终也没能摆脱小磨人精祁元辰,与杨氏说完话,试了几次也还是没能把自己的袍子解救出来。
他倒是能脱了袍子脱身。
杨氏这里也有祁文景的一些衣物,可以拿给他替换应应急……
可到底是大晚上的,即便是杨氏自己的亲侄子,在她这里换了衣裳出去也不太妥当。
最后实在无法,杨青云就只能是把孩子直接顺走,端回前院,自己搂着睡了一夜。
这只是个小插曲,也无伤大雅。
之后府里这两房人不免又都默契的静默着紧张了起来,等着殿试之后的最终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