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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长宁侯府搜遍了,却没找到这盒香粉,那就只能说明这东西是事发前不久才从外面带进府里去的,而如果是在药房临时抓的,也不可能染上那么持久的香粉味。
草药和香粉,怎么会长时间放在一起?
这样祁欢就不由的想到一种可能,她怀疑那包脏东西是在她两个哥哥之中,哪一个的相好那里藏过的。
而那两位少爷——
一个是二房的一根独苗,一个是老太太余氏的心肝宝贝儿,哪个都不是缺银子使的主儿,他们若是送了相好的香粉……
都来了这样的老字号店铺了,总不至于还挑几钱银子,甚至几十个铜板的便宜货。
“这里胭脂水粉加起来……得有二十几盒,您都要了?”掌柜的又掉回这姑娘是拿他在开涮的怀疑中,不得不再次确认。
“是啊,我都要了,全部给我包起来。”祁欢道。
掌柜的再去看顾瞻。
顾瞻倒是没多想,立刻表态去腰间摸钱袋。
然后——
他指尖触到腰带,突然狠狠一顿,尴尬了。
他身上压根没带钱。
也不是一时疏漏,是之前数年他都一直混迹军营,没有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偶尔回京一趟,也无非就是赴赴宴,上上朝,或者进宫看望一下他长姐,也是没有需要花费银子的地方。
何况——
一般这种情况下,身边也都会带上个把侍卫和随从。
顾瞻动作一僵,强撑着的心态到这时便彻彻底底绷不住了。
他当时脑中唯一掠过的想法就是——
不能叫祁欢下不来台!
可是——
现在跑回包子铺找那些半生不熟的同僚借银子,也是伤她的面子……
只不过,他虽是心里慌了,表情上却依旧矜贵儒雅,没露半分破绽。
掌柜见他依旧没有甩袖而去的意思,也算定了心,喊伙计给自己取算盘来,一边脸上笑开了花:“我们家东西,确实是顶好的,姑娘尽管买回去用……就算拿去送人,那也是极体面的。”
“嗯。”祁欢随口应了他。
全部铺垫好,她这才自袖中摸出那个皱巴巴的纸包。
那纸包上面的香粉味道的确沾了很重,一直到这会儿还是能闻出来的。
她随手将那半页纸丢到掌柜面前:“掌柜的闻闻,这上面沾的香粉是哪个,麻烦你给挑出来。”
掌柜的不明所以,不免迟疑。
祁欢还是那么一副骄纵的暴发户气质:“旁人也就罢了,我可不与身边认识的人用同一款的胭脂水粉,凑到一起,大家身上都一个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一份香粉我们分着用的呢。”
她这话说的虽然很欠,但也不是没道理……
年轻的小姑娘喜欢独树一帜是有的,有些人就是不喜欢别人和自己穿同样的,用同样的。
掌柜的自然不会将到手的生意再给砸了,立刻赔了笑脸:“姑娘说的是。”
他态度也格外殷勤起来,将祁欢扔在柜台上的半页宣纸捡起来仔细闻了闻。
然后——
果真是从桌上那几盒香粉里挑出一盒。
刚要收回里面的柜台里,却又被祁欢拿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