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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怀瑾是永兴伯的嫡次子,但他上面还有几个庶出的兄姐,所以在家里排行是第五的。
祁欢去他家赴过宴,对他的情况大概了解一些。
他今年二十有二,和祁家那两兄弟一样,都是在太学读书,他们算同窗。
这位喻家五公子,长得不算丑,但也不出众。
浑身上下是那种属于读书人的,儒雅中又透出几分风流从容的气质。
又因为是世家子弟,教养极好,举手投足之间落落大方。
这个年纪的男人,正是青春活力的时候,认真拾掇起来,给人的第一印象都不会差。
祁欢总结出四个字——
一表人才!
秦颂对他出言不逊,喻怀瑾也尔雅以对,脸上带着和气谦逊的笑,“侯爷所言不差,确实是为着那事儿。”
他目光这才看向祁欢,又再郑重的拱手作揖:“那天是我家招待不周,没有兼顾好府上宾客。家父与令尊乃是故交好友,事后听闻两位祁姑娘在我们府上受了牵连和委屈,也十分的过意不去。正好借着今日的机会,我备了两份礼过来,想当面给二位姑娘赔罪,聊表歉意。”
他说着,便自广袖之下掏出两个一模一样长方形的檀木小盒子。
盒子上面有雕花,很是细致精美。
他是客客气气,双手将盒子呈着递过来的。
明明眉眼温顺,也无任何放肆逾矩之处,祁欢却敏锐的注意到他将东西递过来时微微有一刻的停顿。
似是——
迟疑。
旁边的秦颂是一张高傲惯了的冷脸,居然也是难得有兴致,目光有些凉意的也在看喻怀瑾手里的东西。
祁欢这人向来是好说话的。
人家带着善意而来,她抬手便接过去。
两个一起。
一边信手打开来瞧,一边随口问道:“是什么呀?”
喻怀瑾收回手去,态度依旧文雅客气:“只是只几支螺黛,我祖母偶然得来,家里又没有适用的姐妹,索性便借花献佛,拿予两位姑娘做赔礼了,祁大小姐莫要嫌弃浅薄。”
螺黛出产于波斯,古代女子用来描眉之物,极是罕见难得。
喻怀瑾家里是有庶出姐妹的,他说不适用,也不过就是个托词,就算没有嫡出的姐妹,他嫡长兄却是有妻女的。
祁欢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当着他的面就将两个盒子都逐一打开来看了。
两份礼物,是一模一样的,每盒六支。
旁边的秦颂没再说话,看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当着人家送礼之人的面“验货”,眼神越发的不善。
祁欢拿了东西在手里,只顾把玩。
她没再说话,气氛一时就有些尴尬。
祁元旭先觉出了不自在,便对喻怀瑾道:“那要么……”
该办的事办完了,那便走吧。
杵在这,也怪难受的。
喻怀瑾唇角扯出一抹平和的微笑,从善如流的也便要随他去,祁欢却又啪的一声合上了盒子,转手又把东西递回来。
喻怀瑾一愣,犹豫没有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