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看新弟媳只绣了个“竹报平安”的图样,而不是什么象征飞黄腾达,大富大贵那样野心勃勃的东西……
喻家大奶奶竟是莫名安心几分。
只要喻怀瑾这媳妇儿是个本分不作妖的,她就能少许多麻烦。
被小姑娘闹了这么一通,厅上的气氛就又热闹许多。
待到大家各自散了,喻老夫人被扶着回了后院,他身边的心腹婆子才主动开口道:“您这位新孙媳,容貌虽是扎眼了些,可长宁侯府怎么都是书香传世的正经人家,这家教规矩都在那摆着呢,这位少夫人……老奴瞧着倒也不像是那些轻浮不懂事的。”
老夫人靠在迎枕上,眉宇间都是难掩的疲惫和倦色,并看不出几分真实的喜怒来,只叹了口气道:“他娶都娶了,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横竖我也没指望她什么,安分守己就好。我还能活几年?他们年轻人的事,想管也管不上了。”
她从一开始就打从心底里对祁长歌不满意,这属于先天性的成见,轻易很难有所改变。
可是世家大族里的当家主母,是不会因为一点个人情绪就闹到主次不分,不顾身份的去给一个小辈的使绊子,刻意为难。
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了,那自然就得朝着好的方向看。
家和万事兴!
当然,如果这个新孙媳自己不知好歹,先跳出来撺掇事情或者作妖,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那婆子也在炕沿上坐下给她捶腿:“昨日咱们五公子大婚,平国公府的世子爷是来了咱家吃酒的,后来又当众随同祁家的人一起走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两家因何迟迟未曾定亲,可是瞧着这事儿也该是稳了的,回头等顾、祁两家结了亲,咱们五公子和顾家的世子便是连襟了。咱们五公子原就是家里最争气的了……这门婚事您最终肯松口,瞧上的还不是这重关系?”
喻老夫人一直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笑容来,佯怒瞪了自己多年的老仆一眼:“你个老东西,都快人老成精了,我也就这么点子心思了,还都被你瞧了去。”
喻怀瑾的这门婚事,她若就是一力反对,那这事儿就不可能成。
可是人这一生呢,任何选择都是在不断的权衡利弊当中进行的。
喻怀瑾是她最疼爱的嫡孙,她自然是希望这个孙子什么都能得到最好的。
自家的情况,也就这样了,本来她看不上祁长歌,也是希望孙子能挑个能给他助力的孙媳妇,现在虽然拐了个弯……
助力有了,娶的这个媳妇儿还是他真心喜欢的,其实老太太反而是没什么不满意的。
但是归根结底还是那句话——
所有的前提都得是祁长歌必须要安分不作妖!
平国公府这边,顾瞻昨夜回去就失眠了。
被祁欢撩拨过度,他躺在床上辗转多时都难入睡,最后一直到天蒙蒙亮时起身去打了一套拳,累惨了又冲了个凉水澡,重新回房躺下这才睡下。
这一觉醒来,就已经是中午,所以这天他也就没往祁家跑。
简单吃了个午饭,突然想到有几日没见到云澄,他这也是难得起了几分为人长辈的慈爱之心和责任感,去了城外军营一趟。
当时刚好下面两个村子村民起冲突,发生了大规模械斗。
当地属官和军中副将有些交情,紧急求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