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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不算白忙。
祁欢犹豫再三,还是道出了这一整天盘亘在她心上的疑惑。
她慎重问顾瞻:“瑞王通敌这个罪名,你觉得可信吗?”
顾瞻正在喝茶的动作顿住,微有几分诧异的看向她。
两个人对视一眼,他也实话实说:“我是觉得不合情理,但确实证据确凿。”
祁欢再问:“我听说是在瑞王府的密室里搜出了瑞王与大成方面往来的密信,那些信件可追溯到多久以前?”
这里头细节顾瞻是清楚的。
他说:“最早的一封可追溯到三年前,就瑞王府搜出的这部分证据,第一封信该是大成方面起的头,试图与瑞王联系的是他们在南境关外的守将,但是那第一封密信过后,瑞王方面是近一年才开始有所回应。搜到的信件一共八封,其中有七封都是大成方面写过来的,根据这些回信拼凑出了瑞王通敌叛国的大概经过,并且还有一封是瑞王写好,最后却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没有送出的一封回信,这一封和前面两封合起来,所述尽是他们商量于宁王婚宴之上行刺陛下与太子之事。”
但是这件事上,最大的不合理之处在于——
云峥是仓促决定成婚的,他的婚事从定下来到大婚举行,中间才几天时间。
京城与南境路途遥远,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要往来数封信件商量行刺之事,时间上就不够送信的。
这样简浅的疑点,皇帝和太子自然也都一眼看穿,可那些信件确实造不得假。
昨夜事情爆发后,御林军不仅顺藤摸瓜,已经抓获了一名云珩与大成方面往来的信使,从他身上搜到了云珩给大成守将的最近一封回信,并且还顺藤摸瓜,拿了宫里几个内应,这些人全都供认不讳——
因为宁王大婚前后,瑞王云珩是被软禁宫中的,那几个人组成一个严密的消息传递网,说是帮他送信和宫外接应的人交换信件,谋划的行刺。
如果要相信这些证据和证人,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大成方面和云珩勾结之人当时就藏在京城,否则时间不允许他周密布局安排那场行刺。
可是现在云珩逃出了京城,听不到他的亲口供述,被截获的那些信件就成了铁证如山。
顾瞻耐心的给祁欢分析了一通,最后捏捏她的手指安抚:“我跟你说这些,是怕你胡思乱想,总之这些事再如何也跟咱们扯不上关系,你知道就好,回头如果有了后续的消息和进展,我再告诉你。”
祁欢紧抿着唇,却是神色有些纠结的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她一寸一寸慢慢抬起头,重新对上顾瞻的视线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所谓瑞王通敌叛国的那些信件其实都是伪造的?有人想用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将他置之死地!”
第233章众钰斋(二更)
顾瞻深吸一口气。
虽然祁欢说这话,很有些异想天开之嫌,他却依旧耐性十足,一点点与她认真分析:“他的字迹比对无误,从细作手上截获的他那封亲笔信上印鉴比对也与他的私印一模一样。而至于大成方面的回信……陛下那里有这些年偶尔因为边境问题与他们朝中交涉议事时候往来的国书,印鉴也对的上。”
祁欢没说话,只低头从荷包里翻出个很小的东西。
然后,凑近唇边哈了两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