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个深奥的问题,我进入了梦乡。
准时于三更天醒来,我松了松胫骨从被窝里钻出。将耳朵贴在门板上,确认外面没人之后悄悄拉开了房门。双手微微抬起置于两侧,脚尖踮起。一步一步向朽木宅的大门外走去。逃跑——是我每天都要做得锻炼。而朽木宅的大门前永远都守着一个人。
事情要从我刚穿来的三天后说起。当我终于下定决心拟出一套逃跑计划并开始实行的那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正撞上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朽木白哉。人啊,倒霉起来真是抗都扛不住啊。自那以后,每晚三更天都会重复这样的戏码。有时候是管家看守,有时候是六番队队员,有时候是朽木亲自上阵。比如……现在。
其实我是很蠢的,为什么一定要选在三更天呢?换个时间说不定就能顺利飞出鸟笼了。而朽木白哉竟也配合着我的愚蠢行为,只在三更天的时候守在门口。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小夫妻俩在闹别扭。其实只是低级的心理战而已。
看着屹立在远处的朽木,我轻叹一口气转过身。失败是成功的妈妈,我都追人追过十年了,还怕这十年内逃不出这里么?噢,当然前提是我还有十年可活。
“绯真。”清冷的声音混杂着夜风拂境的凉意传入耳畔,我扁嘴往前大步流星地走了几步。身旁一阵微风吹过,朽木站在了我的眼前。
雪为肌肤冰是魂,英俊的脸蛋养眼是养眼,可是他的性格实在不是我的择偶标准。如果不是我现在这个要命的身份,或许成为朋友还是有可能的。黑眸背对月光,他的目光里除了疑惑更多的是无奈。淡金色的光芒渲染了背景。
“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是绯真。”再次强调之后,我发现我比朽木更加无奈。“你那美好的妻子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我很肯定我不是绯真。”
眉心微皱,朽木白哉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过想来要他彻底认同我不是绯真的事实的确很强人所难。毕竟我穿来的时候绯真正坐在朽木身边,未曾离开过。而且……咳……他们正做着鼻子以下,下巴以上的“运动”。
在他看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是绯真的性格大变样了。
“听着,朽木白哉。”我指着院落里的花和草耐心解释道,“这朵小红花是你的娇妻,旁边那绿油油的东西是我,而这棵大树是我喜欢了十年的男人。”
朽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然后,有一天。那个绿油油的东西在终于追到大树之后被雷劈中了。”直接忽略朽木的眼神变化,我继续讲解,“Biu——的一下,那个绿油油的东西附到了小红花上。你以为那花还是原来的花,可实际上已经不是了……”
言毕,我满怀期待地看向朽木白哉。只要他顿悟我就解脱了。可是他却将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披在我的肩头并且缓缓道,“进去吧,外面风大。”
……
“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去找银子玩。”扯下身上的大氅扔还给了他,朽木并没有伸手去接。飞扬在空中的衣服缓缓着地,朽木白哉的心似乎也和这衣服一样坠落。四目对视许久,他才再次开口道,“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闹到你休了我为止。”
夜风吹过二人之间,把距离吹得比先前更远了。黑色中发飞扬在空中,朽木的神情比月光还冷。下巴紧绷了一会儿之后,他的表情稍稍有点缓和,“明天去找妹妹么?”
刚想反驳说我没有妹妹,可转念一想,朽木白哉是个妹控,找到露琪亚之后说不定能凑成一对白露。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样我就能脱身了。
“好!去找你老婆的妹妹!就那么愉快地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