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沫面色阴沉,心里象坠了铅块,沉甸甸地难受极了。
哭声揪人心肺,许妈心有不忍,抬起袖子边抹泪边劝:“大妹子,别着急,小姐也在想办法……”
大虎媳妇边哭边骂:“她就是个扫把星,我们陈家倒了八辈子霉,才遇到这样的东家……”
陈东家的忙喝道:“胡说!要不是东家小姐,咱们哪里有这么敞亮的瓦房住?”
又陪了笑脸:“东家小姐,乡下人嘴糙,你别往心里去……”
舒沫咬了牙,低低地道:“她说得没错,陈管事父子确实受我拖累。放心,长则七日,短则三天,我必定给你们一个交待!”
好吧,如果这是宿命,既然逃不脱,那她只有接受!但接受,并不意味着顺从。她,还是要按自己的路去走!
大虎媳妇一听这话,也不哭了,直愣愣地瞪着她:“什么交待?”
陈东家的喜出望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东家小姐若能救回我家男人和虎子,我给你做牛做马也愿意!”
舒沫叹一口气,步履沉重地转身进了房间。
“小姐~”立夏一脸担心地跟进去,压低了声音问:“你,有什么办法?”
舒沫愣愣地坐了许久,深吸一口气,抓了梳子开始梳头:“套车,我要出门。”
“现在?”立夏愣住,瞧一眼天边灿若云锦的晚霞。
“嗯~”舒沫放下梳子,压了压发髻,推开椅子站起来:“走吧~”
“去哪?”青油车出了门,立夏才敢小声问一句。
“睿王府。”舒沫定如磐石,冷冷地迸出三字。
立夏心中惊疑不定,却不敢问,只得默默地跟着前行。
暮色西沉,近掌灯时分,马车终于停在了睿王府前。
“什么人?”门前侍卫冷声喝叱。
“劳烦军爷通报一声,说千树庄舒沫求见。”立夏拿了张名贴和着一点碎银,悄悄塞到他手中。
“等着~”侍卫掂了掂手中银锭,喝了一声,转身进门。
“终于来了~”夏候烨听得底下人来报,嘲讽地勾起了嘴角,露了抹笑容。
他以为,她还会再挺几天,甚至还期待她要如何告御状。
没想到,她这么快竖了白旗,真是无趣。
“属下这就去请她进来。”巴音识趣地不去问他因何发笑。
“不急,”夏候烨淡淡地道:“让她等。”
“呃?”巴音愣住。
王爷等了这么久,盼的不就是这一刻?
怎么人都到了家门口了,反而不着急了?
“爷的意思,是要先晾着,抻一抻。”巴图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袖,压低声音解释。
“抻,为什么?”巴音不明白了。
人都来了,不就表示那位先低了头?抻着她,有意思吗?
“甭管了~”巴图眼角抽了抽,不耐烦地喝道。
他要是能想明白王爷心里琢磨什么,岂不也能当爷了?
这一抻,直抻了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