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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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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文笙彻底默了,心道你这是做了多少混沌事,才让你家那口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捉奸。

到了医院,文笙才弄明白魏竟成说的“约好”是什么意思。魏竟成泊好车后,带着文笙绕过门诊直接进了住院大楼。这个时间,病区的大夫们刚好查完房,他被魏竟成直接带到了那位名医的办公室。

文笙觉得他真是倒了血霉,做完喉镜后才发现他的问题并不是慢性喉炎那么简单,他的声带上比正常人多长出了一个小东西,名医先生一面在病历本上奋笔疾书,一面生动地向他描述那个“小东西”什么样形状,有多大。那劲头,就跟说他家宠物一个样。一系列检查之后,名医先生一派斯文地表示,以文笙的病状,最好是手术治疗。

文笙很郁闷,诊断书上名医先生的手迹龙飞凤舞,他很仔细地问名医先生,吃药行吗?名医先生正色道,依你的情况来说手术更好。说完,他又让文笙发了一下声,文笙依言而行,医生点点头道:“是了。”文笙和魏竟成都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只听医生说道:“你原先是嗓音变沉,发高音时破音,偶尔嘶哑,用嗓后易疲惫。”

文笙心道,我又不是让你复述病史。

医生又道:“这样下去,极有可能发展成持续性的嘶哑,严重点说,癌变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叉着手指轻描淡写地说完这番让文笙面无血色的话,随即转头对魏竟成道:“最近忙什么?”

“瞎忙,前一阵基本上在外面跑,”魏竟成笑了下,“也有些日子没聚了,周末一起吃个饭,叫上王院。”

名医先生点头笑道:“都不许开车。”说完又转头问文笙:“考虑得怎么样?”

还不等文笙说话,魏竟成便说:“让他回去好好想想,他这病,吃药真不行?”

名医先生看着文笙,又摇了下头,“效果不理想。就算是做了手术,痊愈后也得特别注意,避免不正常的发声方式,多饮温水,作息尽量规律,每次用嗓时间不宜太长,烟酒什么的,就尽量别沾了。”说完笑了下:“烟是一定要戒的,酒,可以少喝,别猛灌冰的就成。”

第11章

文笙吃着新开的药,得过且过地混了两天,但喉头的不适感越来越强,他经常会自行脑补出那一个小小肉块长在声带上的画面,说话时,仿佛能感觉那个小东西随着发声颤动。当然,这些,都不排除是心理因素作祟。

再见秦晋时,文笙兀自说道是不是换位大夫再看看。他很鸵鸟地想要找到一个人证明他的情况其实并没严重到需要手术的地步。

秦晋笑了下,笃定地说:“刘教授就是最好的了。”

文笙想到提到酒字便眼里放光的中年男人,心道你是夸他酒量好吗。见他存疑,秦晋又说:“刘教授现在每周上一次门诊,也就半天,挂号要预约,每次看上二三十个也就停号了,找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听这意思就是文笙身在福中不知福。

文笙抿唇不语,秦晋叹了一口气,笑道:“你这病,就是自己作出来的,”他拍了拍文笙的手背,又说:“糊涂啊,怎么就能拖到这个地步。”

秦晋说完,又发号施令似的说了句:“明天就把你店里的事安排一下,治疗还是要尽早的。”话音刚落,却突然被文笙扑倒在沙发上,秦晋怔了下,一把握着文笙扯开他衣服的手,“这是干嘛?”

“□。”文笙声音沙哑,却以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气势抓住秦晋的衣服一通乱扒。这话题未免也转的太快了,秦晋失笑,却由着文笙,无奈道:“慢点。”

文笙一副急色鬼般的神情,委屈道:“手术后就得禁欲,要抓紧多做几次。”

秦晋哭笑不得,在整个脖子都被文笙吻满口水时,宠溺地问道:“谁告诉你的,这手术要禁欲,嗯?”

俯首苦战的文笙气急败坏地从秦晋肩窝处抬起头:“要噤声大半个月,做那个能不发声吗?”闻言,秦晋颤着胸腔发出一阵闷笑,手术前有多少该想的正事,如果他现在说文笙的大脑构造异于常人,能算是夸奖吗?

从安排工作上的事,到入院,再到全身检查,整体来说是一个漫长的准备过程,而手术时间本身却不到一个小时。文笙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极为深沉的睡眠,然后在疼痛中慢慢转醒,他觉得浑身酸麻,睁开眼时,看见的便是魏竟成和自己公司的另一位负责人的脸。

“醒了。”一旁有人说。文笙远远望去,在场的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唯独没有秦晋。秦晋的回避,他已然料到,但没想到会如此彻底。文笙微微张开嘴,便听魏竟成说道:“别说话了。”魏竟成说完,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块写字板放到文笙床头。文笙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背上还戳着针头。

文笙不愧是异人,饶是此时意识混沌,虚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他竟然还有吐槽的力气,他暗想:这护士难道是个以己推人的左撇子吗?明知道老子说话只能靠写的,挂水干嘛还要戳右手。

文笙恢复得很快,在经历了因疼痛而变得漫长难熬的头两天后,他慢慢变得精神起来,同事们纷纷前往探病,魏竟成每天来一次。文笙靠着床头看书时,魏竟成正坐在一旁低头削苹果,他完全是自产自销,因为病人目前来说只能用流食。门被人从外轻轻叩响,文笙哗地转头看过去,眼神中的期盼在看清来人时全然退散,转而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客套的笑。

来的是文笙的一位旧友,也是同行,曾经搭档过,因为文笙正在噤声期,交流不易,心意传达到后那人便起身告辞。门被再次关上,魏竟成回身慢悠悠地在床前坐下,看了文笙一会,说道:“那个,老秦出差了,没个四五天回不来。”

文笙低头入眼不入心地看书,又听见魏竟成说:“这样好,这样你反而清净,去年他家老太太住院,老秦天天来,啧,病房闹得跟菜场似的。”

行,知道他了得,文笙想。这是他第一次听人提起秦晋的家里人,感觉还是有些微妙的。他对秦晋知道多少,他们的接触面能有多少,明明亲密如斯,却陌生如路人。他以为假以时日,秦晋总会让他多知道一些,到目前来说,关于那个人的所有,在他面前单薄得像一张纸。

他们经常见面,偶尔亲热,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名叫魏竟成。仅此而已。

文笙索性把手中的书扔到一边,怔忪半晌后写下了,自认识秦晋以来,他最想弄清一句话:『秦晋他结过婚吧?』

魏竟成看了写字板一眼,并没抬头看文笙,道:“当年我参加过他的婚礼。”

『为什么离婚?』

魏竟成一怔,深叹了口气,“他的事,你还是问他自己吧。”他摇摇头,“我也不是每件都清楚。”说完,又恢复了一脸郁郁得神色,事实上,自捉奸事件后,他就一直郁闷着,文笙想了想,在人家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强迫他背后说人好像的确不厚道,便调转话题哗哗写下一行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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