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杀——”管仲云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个从地下冒出的敌人,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如果不是自己的宝马神骏,他早就变成了步兵。
尽管这样,管仲云也早就是血染重铠,身边的亲兵也已经死伤大半。
而他身边的江筑英浑身上下早已鲜血淋漓,分不清是自己还是敌人的血迹,一双眼睛里全是不甘和愤怒的凌厉,清秀的面庞上写满杀意。
“大人,快冲——”又一个汉兵为了替管仲云挡刀,死在了他的面前,而前边已经出现了明亮的天光,冲破雾霭就在眼前。“
“可恨……”眼看一个个袍泽,为保护自己倒在身前,管仲云心如刀绞,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难道连老天也站在西方蛮子的一方么?”管仲云几欲呐喊。
终于,在手下亲兵和江筑英的护卫下,管仲云冲出了雾瘴,再一扫身边,只有区区几百人跟随,而正面冲阵的第二骑兵师师团长张震,虽被手下拼命抢回,却已早已经歪倒在马上,没有声息。
看着雾瘴中传出的阵阵撕杀声,管仲云又要回马去救,却被身边的亲兵死死拉伏,正撕扯间,城内的副军团长陈揭已经亲自带队出来相救。
“陈军团,快随我去营救被困将士!”管仲云怒吼道。
“大人,这已经是最后的骑兵了……”陈揭一指身后的士兵,管仲云一看,只有寥寥数百余骑,其他全是步兵,这才省悟过来,大叫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一头栽下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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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破天军团随军的太医院的病房内,众人围着昏迷不醒的管仲云,死盯着一个随军的“医者”正细心的为管仲云把脉。
其时,帝国军备后勤制度完善,太祖立国之初,就十分重视随军的医疗保障,其身边的开国十大功臣中,就有一位草莽出身的游方神医余扬余平之。
到了近千年后,帝国的军队医疗已经达到每一小队必有队医一名,一中队有队医2名的编制,直到一军团,人数可达数百人,官方称之为“太医此太医绝不同于后宫里的太医)”,世人更爱尊之为“医者”。
时至今日,“医者”已经隐然独立于四民之外,为军人乃至普通百姓所推崇。
“张先生,您看……”见那医者摸脉完毕,沉思片刻,扫了众将官一眼后,副军团长陈揭立刻代表众人询问,这个面色脸如磐石的敦实汉子,粗大的手紧紧握着腰畔的刀把。
“还好,管军团只是一时气血不顺,郁结于胸,我开一副小药,休息两日即可。”那张姓医者不紧不慢的说。
“那就好,那就好,多谢张先生,来人,快给张先生拿资费……”陈揭大喜,紧崩着的脸缓和了许多。
“陈军团,你当我是何人?我是随军医者,自有国家俸禄供养,为军民医病乃我之本分,何需你来打赏……”张姓医者脸现不快,从身边的医箱中掏出几粒药丸(自医者始祖余扬起,医者多将成药配成药丸,方便救治携带)放在塌前的盘里,甩手离开,颇显几分脱俗的傲气。
“唉,若帝国人人如此,何来今日之败……”一青年军官看张医者这般,忍不住感慨。
这军官身材挺拔,个子在一米七左右,面色清秀如女子,眼光锐利,略披散着的乌黑长发被一根朱红色的发带系起,看起来颇有性格。
他正是今日和管仲云一起冲阵的江筑英,他也是破天军团最年轻的团长,隶属第二骑兵师,今年不过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