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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感谢那些Omega……”卸完甲后一身轻松,白鹤庭在温暖的壁炉前舒坦地抻了抻肩膀,隐去了会让老管家跳脚的部分,“后来,我用了从他们身上收缴来的抑制剂。”
轻甲在猛然收紧的手臂中叮铛作响,苏幸川扬声道:“那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您给自己用了?”
始终闷不吭声的邱沉在一旁重重地叹了口气。
白鹤庭不喜欢他这大惊小怪的模样:“那些Omega已经替我试过了,而且,比我原来用的抑制剂好用多了。”说完,又若有所思地在壁炉前踱了几步,而后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这件事的重点是,有人先于医学院把新型抑制剂搞了出来,还提供给了暴乱分子。”
医学院一直代表着国内最高医学水平,最优秀的医生都会被召入宫廷成为御医。
如今恐怕不再是了。
虽然没有任何切实的证据,可白鹤庭总有一种感觉——周承北对他有所保留。只是他连着赶了三天路,没睡过一场好觉也没吃过一顿好饭,实在不欲再深思这纷乱繁杂的头疼事,只吩咐道:“先这样吧,让他们继续追查下去。”
“还有一件事。”苏幸川却还有正事需要汇报,“上月末的大雪之日,邵将军与教皇在那座别院会过一次面,但谈了什么,并不清楚。”
去年秋天,白鹤庭从护卫团中挑选出部分精锐,派他们去暗中追踪西里教的动向,没想到收获颇丰。他们不仅发现教皇在都城远郊有一座隐秘别院,还数次撞见教皇的贴身侍从出入邵城的官邸。
御前会议上邵城对于西里教漠不关心的冷淡态度便显得奇怪了起来。
苏幸川又道:“骑兵现在正在接受宗教服务,不排除二人只是聊些军营中的寻常事务。”
“寻常事务?”白鹤庭轻嗤一声,“聊寻常事,还需要专门冒着风雪去吗?”
他思忖片刻,对邱沉道:“那姓邵的谨慎得很,你叫他们从那些蠢货身上下手。”
邱沉俯首应道:“是。”
“还有事吗?我好饿了。”白鹤庭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苏幸川略有犹疑,又道了一句:“有。”
白鹤庭抬步往外走,语气里带上了一点不耐烦:“说。”
苏幸川斟酌着如何开口。
失踪数年的骆从野重新出现在将军府里,他吃惊之余,更多的是欣喜,但作为庄园的总管,他没怎么费力就知道了骆从野住回来的真实原因。
骆从野的变化让他百味杂陈。
他比小时候还要沉默寡言,每次白鹤庭召他过去,都会肉眼可见地消沉许多天。
而且……
全府上下对迎接将军一事最为积极的小孩,今日傍晚,却缺席了。
但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评价的不要乱嚼口舌。
这才是他这样的人的生存之道。
“您离开的这段时间,”苏幸川跟在他身后,低声道,“周医生……与骆从野走得很近。”
白鹤庭猛地停下脚,回过头看他。
那双漂亮的浅棕色眸子里闪过一瞬间的茫然,又很快恢复镇定。
白鹤庭点了点头,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