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自己问的很多余。因为那个假飒瞳突然做了一个伸手挠头的动作,五指并拢指尖弯曲,是以动物爪子的形态从头顶滑过去的。然后随着她这一拢,两只白色耳朵突兀的浮现在头顶。伴随着伸懒腰的动作,身后竟然跟着延伸出几根尾巴来。只不过质感太过厚重,根本飞舞不起来,只能像毯子似的拖在地上。一眼过去以为是个玩偶围在麻袋堆里,造型并不怎么拉风。
毫无疑问她也是某类妖怪,而且猫科动物的特征明显。至于是不是羽织所说的九尾狐还有待考证。我有点心虚的往旁边挪了挪,想数清那块毯子到底是由几根尾巴组成的。假飒瞳白了我一眼,竟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把尾巴都圈在背后。就是不让我数。
这是什么鬼操作都到山穷水尽、互相摊牌这一步了。但凡长着眼睛的人都能出来这货是假的。还藏自己尾巴有什么意思我咬着牙走上前去,想了想准备先揪住她耳朵。然后大吼给自己壮胆“你装什么装真的飒瞳现在在哪儿”
吼是吼出来了。揪耳朵的计划却不怎么顺利。我刚碰到她的左耳,上面的皮毛就骤然倒竖起来,钢针似的扎在我手上。我足足花了五秒钟才没让自己发出惨叫,另一只手里的魔法棒没握紧,脱手落在地上。
完了,这下真是自己拎棒子砸自己的脚我习惯性伸手去抓,假飒瞳的动作比我更快。还没等我摸到魔法棒的鸟头,一只尾巴就“嗖”从她背后绕过来,把棒子卷走了。
“法器”假飒瞳用尾巴把魔法棒拉到面前,打量了几眼。估计是造型太搞笑,她眼神很快就从好奇变成了讥讽。“这么鸡肋的法器能干嘛,当个锤子用吗”
她脸上的嘲讽只持续了一个瞬间,立刻就变成了异样的表情。对,就跟我刚才被她扎过的反应差不多。魔法棒依旧被缠在她尾巴里,只是从尾尖开始,所有的皮毛齐齐倒翻过来,就像弯曲过度的铁丝,被扭往相反的方向。狐狸毛都变成了一个u型。直观的去,就好像自己在戳自己一样。
假飒瞳脸上挂不住了,尾巴把魔法棒一甩三四米。语气也变冷了很多“这个塑料制品似的玩意儿竟然能投射法术能量。你们特么逗我呢”
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把魔法棒拾起来。幸好这玩意儿不光会投射还会记仇,否则一时半会儿被抢走了,我还真的没办法抢回来。
趁着假飒瞳还没缓过劲的功夫,羽织把我拨开。三道冰蓝色的直线顺着她指缝飞出,直直掷向对面的假飒瞳。等我听到“小心”两个字的时候,那三道冰锥已经擦着我皮肤飞过,刺进对方的脖颈。假飒瞳似乎没预料到还有一发偷袭,摸着自己脖子,向我们的眼神变的凉幽幽的。与此同时冰锥刺入的地方竟然开始缓缓皴裂,本该是血液流出的地方剥落下大块的冰壳。那股冰蓝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她皮肤下游走,假飒瞳刚想开口说话,嘴边竟然“咔嚓”一声,唇角裂成了三瓣。
我靠,这就得手了羽织这冰术堪称出神入化啊。我刚想回头夸她几句,却到她脸色沉重的摇了摇头。“躲开,冰锥没扎到她的实际要害。我失手”
话音未落,假飒瞳那里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跟瓷器崩坏似的,无数半透明的碎片从她身上“剥落”下来,掉在地上变成一层人皮面具似的东西。那张酷似飒瞳的脸也掉没了,留在她身上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应该说是面具还差不多。白板似的一张面具,只有眼睛的地方开了两条细缝,形状犹如狐狸眼珠。没有固定用的丝带或者绳子,这张面具像是凭空贴在她脸上的。而且是藏在一层伪装下面,可能她假扮飒瞳的时候都没摘下来过。
一想到这几天和我相处的飒瞳,都是这个带了两层面具的货色。我的心里就毛毛的,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畏惧“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也都知道你是假的。你到底想干嘛,跟我们打瑜伽吗”
假飒瞳笑了笑,仍旧不说话。只伸手理了理自己尾巴,把其中几根拨到前面来。那些笨重的尾巴本来就有巴掌宽,铺在地上几乎能把她团团围住,堆出一座皮毛的小山。我疑惑的了几眼,还是没出什么门道。“你的意思是皮革其实能卖钱你是江南皮革厂跑出来的”
羽织不吭声,用力拍了拍我的肩。提醒我地上,几根尾巴之间都被分出了空隙。细细数过去,正好是九道。
我背后立刻就出了一身冷汗。九尾狐,也是那三个混血妖怪的头领。那天我在山上到一道陨石似的影子从天而降,烟尘里只露出对方毛绒绒的背脊。现在想来,难道那天也是她因为急着想用飒瞳祭天,所以亲自到山上去抓人。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授意日和坊洗掉我们几个的记忆,假装飒瞳没回来。自己却换了个壳子大摇大摆的上门冒充飒瞳
九尾狐理清自己的毛,将尾巴收到背后。完全无视了我们两个的反应。自顾自地说“来何飒瞳的话里有假。蜃这种东西,是根本没办法体验活着的过程吧。浪费着这么宝贵的时间,和一群庸人一起假装成长真是过家家没玩够吧。”
“喂,大姐。你只是个狐狸,评价别人的生活也不礼貌吧。”我冷冷的打断她“更何况不是别人是别蜃,蜃做错了什么,活了几千年的蜃生要被你评价成浪费。生命平等自由的概念用我再给你普及一下么”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