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扉间的呼吸逐渐均匀,又越来越慢
“扉间。”
宁次这样呼唤着,声音很小,足以被白纱隔绝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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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扉间的睫毛微微颤抖,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扉间”
宁次再次开口,而这一次,连呼吸声都无法被听见。
那只手搭在宁次掌心,还带着些温度。
“晚安。”
宁次这样说着,将被角掀起,塞入扉间的手臂。
他看起来是老了点,瘦了点。
宁次再一次抬起头来,想要将扉间的样子印在脑海中。
他莫名抬了手,将扉间老去的容颜遮住。
可能是扉间原先就是白的原因,这样抬手挡住,却意外能看见还是青年的扉间。
他气势汹汹提了太刀,向自己冲来。
那日的扉间大声质问:“你是谁?”
现在的宁次干巴巴的回应着:“日向宁次。”
眼睛有些酸了,宁次便眨了眼睛。
青年的扉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壮年扉间。
他好像重新穿上那身蓝色甲胄,将药筐往自己面前一丢。
“你需要一个身份。”
他会带着卖药郎去到桥头,做着他原先可能根本不会做的事情。
扉间身后突然亮起属于太阳的光,打在白色里衣上。
脱去甲胄的扉间,多了份生活的闲适。
他端着一杯水,向宁次缓缓走来。
手被放下,是变成灰白色的扉间。
他再也不会提着刀冲向自己,手中也再端不起水杯。
他会一直这样静静的躺下去,在床上,在土地下。
直到被某个不懂礼貌的蛇从安眠之中唤醒,被迫掠夺走无辜的生命。
被打上逝者秽土转生的标志--在安眠之后还要接受后辈折磨。
“明天见。”
对于宁次来说不会特别长,对于扉间来说,也只是睡一觉起来。
当明天到来,他们还会再见。
烟雾散去,被支开的纲手心领神会的走入房间。
掀开白纱,是已经不再是活人的扉间。
“他看起来很圆满。”
纲手不好奇扉间的遗言是什么--她的爷爷从成年开始就做好了随时会死亡的准备。
他什么都不会带走,也什么都不会留下--要是有留给她的东西,早就被老头子拿给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