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蛟:“嗯?我不怕啊。”
农学生成天下地,别说各色昆虫了,就是蛇也见过多回,他们院最胆小的姑娘,入学一年后还不是照样徒手抓螳螂。
“是吗?那试试。”
何不染一只手握成拳,再摊开时,掌心多了一条毛毛虫,身躯像绿色软糖,头部则黑得发亮。
何蛟一眼就认出了它。
那是切叶蜂的幼虫。
很烦人的东西。饱满的月季叶片,能被切叶蜂啃成茼蒿菜叶子。
不过这虫并不吓人,成虫个头也不大,一般在植物旁挂上黄板诱捕就ok。
可是,为何她看见之后,居然感觉头皮发麻,不寒而栗呢?
“居然不怕吗?”
何不染不知是没看出她的异样,还是故意的,手掌一翻,露出手背上趴伏的一只蝼蛄。
蝼蛄可比切叶蜂幼虫丑多了,小龙虾和蟑螂嫁接似的玩意儿,棕褐色的身体看着就脏兮兮,两个翅膀居然还在动。
“!!!!!”
何蛟打了个寒颤,一下子退出十米远。
何不染坐起身:“蛟蛟……”
何蛟一步跨到门口,是个随时准备逃跑的架势:“你原地站着,不要过来啊!”
话语脱口,她自己都有些吃惊。
不过是一只蝼蛄而已,她怎么会有那么大反应?
难道原主怕虫还会影响她么?那也应该是身体记忆,不该掺杂心理感受啊?
……不不不,退一步讲,就算心理感受也会影响。
抚远伯墓里的巨蚊,难道不比蝼蛄吓人?她不也是硬着头皮适应它们的存在了吗?
难道说,原主只害怕限定种类的虫子?
何蛟把脑袋探出门,望向了茅屋的屋檐。
此时大雨,檐下有不少蚊虫避雨,一只黑灰的蜘蛛明目张胆霸占了一角,结实的蛛网上已经挂了细小的蚊虫。
何蛟瞪大双眼看了片刻,只觉心中一片平静。
她又跨出门靠近了看,感觉内心依旧波澜不惊。
思索了一会儿后,她回到屋里:“你知道白粉虱长什么样吗?”
何不染还在摇椅里坐着,她跟对方保持了五步以上的距离,试探着问道。
……她心中有了推测,只待最后一步证实了。
“知道。”何不染手上的蝼蛄已经不见了,他看她的表情却耐人寻味,“你确定要看?”
何蛟咽了口唾沫:“要。”
何不染垂下眼睫,须臾间,手中多了一枚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