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一眼就看见了他手指遮掩着的脖颈上还挂着血痕,看样子药是很粗暴地推进去的。
本来也没指望他说实话,江湛转过身看着郑迟,“你们怎么回事儿?”
“江哥,您别担心,我跟着陆温夫人的车,看见车身摇晃不正常,就跟了过去。”郑迟很真挚的样子跟他解释着。
“对,郑警官赶过来,我就下车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平时都没见这么默契。
江湛:……
他漠然看着这两个水面下交易好了,左一句右一句就是来哄他的两个人,只觉得心累。
也许,被骗的多了,在这两个人眼里就会觉得他这种人不骗白不骗,反正他江湛就是个好骗好哄的傻子。
他多看了贺凯文几眼,眼瞳有些涣散,眼底猩红,但他神智还算清醒。
不靠着墙自己无力站稳,明显的四肢乏力,说几句话就要低头添一下嘴唇,口干唇白起皮,典型的药物反应。
虽然毒性没有戊巴比妥钠强烈,不至于一针要命,但这种融进血液里的东西最是让医者头痛。
估计在这儿多说无益,这野小子就算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说清楚自己被打的什么药。
不能对症下药,待在这儿分分秒秒都是浪费时间。
“我要傅景阳收购药厂的全部药品单,全部!现在。”江湛用力按住郑迟的肩膀。
“我赶过来之前,发给宴医生了。”其实是宴时宇用他父亲军医的身份跟局里要的。
留下还得让这两个人费力气跟他演戏,听见他想要的,江湛转身就走人。
“Kevin,你能一个人回去吗?”郑迟看见江湛离开,才双手扶住了已经额头冒出豆大汗珠子的贺凯文。
“不用扶,我们没关系好到相互扶持。这个你拿着,作为药厂经营者,故意给傅坚换药的证据都在里面了。”贺凯文推开郑迟,把一个小小的SD卡片塞进了郑迟的口袋里。
“有了江哥告诉我的电话提示,我们顺利找到了他指使家里保姆催傅总服药的证据。还差一个他制毒下毒的环节才能拟通缉令,我得下班之前走完程序。”
“呵,你们的工作程序,可真是快捷简单。”明明就是带着讥笑的反话,“还等什么,还不走?”
“真动起来最有效的也是我们的工作,我会尽力。”郑迟走开一步又犹豫地转过身来,“我本来答应过江哥不再骗他……”
“跟你无关。是我要这么做的。”
“可我,毕竟又对他撒了谎。”郑迟眼睛里的愧疚不是冲着贺凯文去的,他声音低沉,“你,确定你没事儿?”
贺凯文滑坐在地上,朝着郑迟不耐烦地挥挥手,“别婆婆妈妈。告诉你了,就是一点儿安眠药,傅景阳现在等着收购的公司上市,手里最缺钱,傅家的钱都在我这里,现在弄死我,对他没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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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湛根本不记得他是怎么开的车冲到宴时宇家的,轮子直接压在了刚换的绿色草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