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走后,好半天还站在那里。
冯吉勇担忧的道“董事长”
很久之后,他才听到眼前虽然年老但在外依旧威名赫赫的男人,不确定的声音“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冯吉勇“您的意思是”
魏老爷子着空荡荡的楼道,头顶的灯亮的晃眼“如果我以前对那孩子好一些,他是不是就不会不会离开的那么决绝。”
这段日子孙子的变化他都在眼里,最开始还觉得这种低迷的状态迟早过去,男人么,什么情啊啊的根本不重要。
可是现在,怎么就好像失去了命一样呢
冯吉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不出意外,他和子孙都还会继续为魏家服务,当然是希望魏家越来越好,这其中也包括魏云骥这个未来的魏家掌权人。
那个像火一样炽热的孩子要是还在人离开了,他再想起过去,尤其是沐华做的那些事暴露出来,更让人觉得沐心只是性子直了些,但论坦诚论人品端正,乃至头脑和家世,无一不是拔尖。
也许他们真的是做错了。
人就是这样,很容易将别人的退让包容当做自己厉害的证明,但其实不过是对方素质高。
翌日清晨,早六点,
魏云骥醒的很早,他最近作息很混乱,这样的日子也习惯了。
一直攥着手机时间挨着,好不容易到七点,估摸着沐心这会儿应该起了,借了护士的手机打了烂熟于心的那个号码。
拨通电话的时候,心中陡然就很是委屈,那是从来没有过的脆弱,脆弱到需要对那头的人说一句“我住院了”。
之后那头是冷待还是责骂,都好,都可以,只要和他说句话。
严淳屹将护士的手机拿来之后,靠着窗户风景。
现在魏云骥的状态,让他很是心惊,意气风发还就是几个月前的事,那时候若有人告诉他魏云骥会对沐心这么严淳屹一定会觉得那个人脑子有病。
大概是被传染的,禁不住翻出手机舒阳的电话名片。
原来一个人不想见你,真的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尤其还有沐逾衡从中作梗,舒阳喜静,不像沐心那么跳脱,乖乖呆在沐逾衡撑起的保护罩中,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听说舒阳最近拜到了一个画大师门下,那个大师严淳屹听郭开提起过,很崇敬的语气。
没想到舒阳这么厉害,不是说不想学画的吗
严淳屹乱七八糟的想,注意到魏云骥这头电话已经拨通,过去。
挺不忍的,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不该出现在他从小到大崇拜的魏云骥脸上
魏云骥失血过多,面容透着病气的白“绥绥,是我,别挂电话。”
那头沉默,但没有挂电话。
魏云骥眼睛亮了许多“昨晚淳屹打扰到你了吧,对不起,我我生病了,还是消化道出血,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呢”
那头沉默,魏云骥却像受到了鼓舞,以前说不了两句就会被挂断,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沐心打这么久的电话了。
又道“那天我去探班,和导演聊了几句,他说你很适合演戏,是天生的演员过去是我太固执,对不起绥绥,你在听吗”
电话那头这次说了话,男人疏离冷淡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唯一特别的是怕吵醒谁一样,刻意压低了些“魏总,绥绥还在睡。”
再然后,电话挂断了。
医院这头,
严淳屹惊呼一声,冲过去将差点栽下床的人扶住“骥哥医生医生艹不是说血止住了吗,怎么又吐了”
沐心醒过来,很为自己的霸道不好意思。
被子一半他抱着,一半他压着,枕头一个在他后背,一个在他脑袋下,还用胳膊护食一样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