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一盏烛灯,烧完了就没了,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这片光能在他心里留得久一点。”
上菜前,女主人摸着他儿子的毛刺头说。
桃桃有被这种淳朴又伟大的亲情感动到,眼泪汪汪的离开了厨房,准备去找夏深,结果被方觉抢了。
“我去。”
“好吧,你去就你去。”
方觉到了夏深的房间,发现这人已经醒了,安静地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不饿吗”
一听饿这个词,夏深就闻到了外面的味道,他鼻翼两侧动了下,只觉得那股香辣的味道直冲着天灵盖去了。
“这是做的什么太香了。”
“出去就知道了。”
方觉弯下腰去帮他穿鞋,夏深脚丫子瑟缩了一下,被他捏着脚踝按住了,夏深只好任他动作,等双脚的鞋都穿好了,又被他跟伺候月子似的扶起来。
“哎。”夏深叹了一声,“我就是中暑而已,你搞得我好像得了绝症了似的。”
夏深说完正好跟方觉视线对上,两人对视了良久,也不知道是谁先笑了起来,最后两个人都笑得无法控制。
“你说,你以后年纪大了是不是跟人吵吵两句就要往地上躺”
“闭嘴。”
夏深往他肩上掐了一把,而后一想,自己今儿的表现确实有些虚弱,一来是因为天气不适应,常年待在温室里的小嫩花,突然就遭受了这么大的刺激虽然其实也不算特别大,再加上急火攻心,他居然就那么不争气的晕过去了。
不过这会儿感觉倒是好多了,好像旧伤吐出了陈年的淤血,心里特别通畅。
“你妈没跟你吵吗”
“好像有吧。”
好像是什么意思夏深琢磨了一下,想起来了,在这样的高压之下,他也学会了一种特异功能,可以自主随地开始八百级降噪,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
“香吗。”
“香。”
夏深发自内心地认可今晚的美餐,单从味道方面。
凑近一,这团是黑色的,另一团也是黑不拉几的,再一团可能好一点,是灰色的。
“来了来了,灯来了。”
男主人特地牵着电线,挪了盏灯过来,一照,桌上的菜着还是那副样子,夏深的胃口就淡了许多,方觉剥了只虾放在他碗里,他还一副吃不吃的样子。
“麻烦先给我来碗汤。”
桃桃赶紧给他盛了碗番茄腐汤,抹掉额头因为辣炒螺蛳而辣出来的热汗“来,暖暖的很贴心。”
他们几个人不怕夏深不吃,就怕他惦记,他要是上了那不得什么好吃的都往他面前摆。
“深哥,这个你不吃我就拿走了啊。”
“拿走拿走。”夏深嫌弃地睨了一眼那碗黑不溜器的东西,细口细口的喝了一小碗汤。
他这会儿特别对得起他的人设,矜持,优雅,尊贵,跟桌上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们一点都不一样。
他这样子,其他人还是吃得开心,喝得快乐,对于他偶尔的大少爷脾性也已经习惯了,再说也是个病人嘛,可不得大家一起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