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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本是拿我做幌子应付朝堂上的事,可是如今鲁阳公主来了,就越发可以拿自己做幌子,不仅是朝堂上,更是男女之事上了,毕竟鲁阳长公主是公主,若是他跟她在一起,总有借着公主的权势往上爬的嫌疑,而如今有自己做幌子,两人便可以明目张胆地在一起了。
“夫人,你起床了吗?”他正发呆,房外响起了栖月的声音。
“没起,有事跟裴寄说去!”如今乔松玉不想看见裴容白,自然也不想看见裴容白的人,因此没好气地对外面的栖月说道。
栖月倒是很有耐心,说道:“此事正是管家叫奴婢来禀告夫人的。说景王今日宴请相爷和夫人,还请夫人做好准备。”
“不去,烦不烦?!”乔松玉越发不耐烦,他重新躺下去,将被子盖在头上,一副“谁请我都不理睬”的模样。
毕竟去景王府里,说不定就会碰到鲁阳公主,到时候她又要羞辱我,而裴容白又要拿我做幌子跟她眉来眼去,才不去做那个被人利用还不自知的傻子呢!
然而外面的栖月却不依不饶道:“夫人,这是相爷的命令,相爷现在还在招贤馆处理公务,等下过来接您,奴婢只是传达他的命令,去与不去,请您自个儿与相爷说。”
“……”合着你的意思是我要是不去,裴容白就亲自来请我是吧?
乔松玉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想起昨晚自己不肯回来,裴容白就用暴力把自己拎了回来,如果今天不去,裴容白会不会也使用暴力强制让自己去?
可是自己真的不想去啊!去了被当傻子一样利用,任谁都会生气的吧?还是说他好吃好喝的伺候自己,自己就非得像个傻子一样被他利用?
乔松玉越想越委屈,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去——我不换衣服,裴容白总不能把我强行带走吧?
于是他就装作全然没听过这件事一样,起床随便套了一件衣裳,叫了人上早膳,开始慢悠悠地用早膳了。
等到巳时的时候,就听白露说裴容白回来了。
此时乔松玉已经用完了早膳,正抱着将军给他梳毛,裴容白风尘仆仆地进来,就见乔松玉松松垮垮地套了一件衣服,一张漂亮的小脸面无表情的,悠闲地给将军梳着毛,他一下子蹙起眉来,问道:
“我不是让裴寄来通知你,准备一下去景王府中赴宴?”
乔松玉冷哼了一声,头也不抬地回道:“我不去!”
这下裴容白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他那双幽黑的桃花眼微微敛起,看着却异常冷冽,他直直地看着乔松玉,道:“别闹,去更衣,我们立刻出发。”
乔松玉却无动于衷,仍是慢慢梳着将军的毛,慢悠悠道:“我说了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乔松玉,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裴容白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他声音不高,但语气却十分危险,边上的侍女早就将头压得低低的,只有乔松玉抱着将军,仍然头也不抬地说:
“你说十遍百遍我还是那句话,不去!”
裴容白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眸中含着隐隐的怒意:“给我去换衣服,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乔松玉被他一把拽住,因此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他,他漂亮的眼眸中已经含了泪意,带着些许委屈地看着他,只是话语仍然倔强:“若是不去又如何?”
“不去,你便小心乔家!”裴容白冷冷地看着他,话语更是让乔松玉感到了一阵心惊与凉意。
他还记得之前裴容白一口一个“松儿”,也记得裴容白对他如何百依百顺,如何用温柔的语气对他说话……如今想来,这一切都是裴容白哄骗自己的假象罢了!
也是,自己是低贱的商人之子,除了美貌,别无长处,裴容白身处高位,权倾朝野,若不是要哄着自己,何需待自己如此?
他像是想通了一般,自嘲地笑起来:“好啊,去就去,你娶我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我给你打幌子吗?我这就顺从了相爷,也希望相爷高抬贵手,放我们乔家一条生路……”
他说着,眼中的泪水再也盛不住似的,倏地从眼中掉下来。
裴容白见状,望着乔松玉的眸子微微一动,抓着他的手也缓缓松开了。
乔松玉“呵”地冷笑了一声,猛地将手从裴容白的手里抽了出来:“别碰我!”
说完,起身去更衣了。
白露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裴容白,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忙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自家公子正凄凄凉凉地趴在床上大哭。
……
过了一会儿,乔松玉终于匀面更衣出来了,裴容白看了他一眼,见他通红着眼睛,只是脸上已经没有了泪痕,若不是他的眼睛,全然看不出来他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