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游沙又为什么会说那是他的灵堂,还时不时往灵堂里钻?纯粹是因为他顽劣,还是另有隐情?
“可能是在我休养的那段时间砚霖先生来过这吧,听说他当时和现在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路峻竹忽然开口,但语气不像是询问,如果非要说,倒更像是引导。
他要引导天骨自己把话说清楚。
“据乡里人说,他从前是不笑的,也不弹琴。”
不笑的砚霖。江屿澈的思绪一下回到龙吟泉的那场梦境里,在那里,砚霖也是面无表情。
“虽然我没见过他板着脸的样子,可我觉得,就算他不笑也不会拒人千里之外。”
“你好像很喜欢他。”
路峻竹说得轻描淡写,天骨却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他还是坦诚地回答道:“是,我第一眼见到砚霖先生便觉十分亲切,就好像,就好像我早该见到他一样。”
“等会儿,我想起个事。”江屿澈快速在脑海中计算了一下,“砚霖是十六年前来的,他现在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吧,那他当时才十岁?”
“他现在看起来是这么大,可当年看起来也是这么大。可以说十六年来他就没变过,我们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
“出马,啊不,请阴者还有冻龄的本事呢?”
“砚霖先生法术那么厉害,驻颜也不奇怪。不仅是云水乡,在附近的其他地方他的名号都已经传得很开了。”天骨顿了片刻,“他那样好,好到让我觉得他就是柳仙下凡一样。”
天骨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砚霖的崇敬,可是江屿澈总觉得有些零零散散的东西萦绕在他的话语之间,或许是缺少一些契机,他没办法把它们联系到一起。
今天的晚餐异常丰富,只不过依旧没有咸淡。江屿澈也是真饿了,不管不顾吃了三碗饭。狼吞虎咽的架势吓坏了砚霖。
“你慢点吃,别咽到。”
“今天的棺木太重,他可能有点累着了。”路峻竹转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又轻抚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喝点水。”
江屿澈又咕噜咕噜地把水都喝了。
见他状态还好,砚霖又把话题转给了天骨,“篝火大会就在明天傍晚了,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砚霖先生,就算明天徐老师真的来了,我也不害怕。”天骨放下碗筷,朝砚霖笑了笑,“因为我知道先生会保护我。”
砚霖点点头,“会的,你自己也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