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东西,使得他反常地镇定下来。
镇定到他觉得他已经不是他了。
之所以说反常,那是因为从前头脑发昏只会越来越昏,这两次竟然还能在狭缝中思考。
要是能早点开窍,那他也不至于在高考考场上一通操作猛如虎,一看分数二百五了。
思路跑偏了,他懊恼地锤了锤脑壳,觉得自己这种混乱又清晰的思路是失心疯的前兆。
言归正传,无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从供台上那柱燃了一半的香和尚未完全干涸的血液来看,这件事都不会发生太长时间。
再者,活要见人,死也得见尸。更何况路峻竹还是鬼,他怎么说也必须归幽冥管。
而他江屿澈是幽冥的副冥主,又是寒冰地狱的狱主,四舍五入路峻竹归他管。
“啊啊啊!”
江屿澈抓狂地捂住自己的脑袋,明明之前还很排斥这个身份的,谁知道现在居然畅通无阻地代入了。
唢呐鼓乐声越来越近,震耳欲聋,他猛地回过神来,勉强敛回自己发散的思维。
他用手指勾起铃铛,也许是几经波折,铃铛的封口又掉了,“叮铃铃”地响了几声。
从地上爬起来后他拿起供台上的蜡烛,小心翼翼地将蜡油滴在铃铛口处。
铃铛在不合适的场合作响,会坏事的。
与此同时,庙门也被推开,他站在供台之前,血污之上,手里紧紧攥着那枚小铃铛。
夕阳余晖余晖溢入殿内,温暖至极,逆着光,进来的人看不真切,但他能听见他们原本平缓的脚步陡然一顿。
“绥淇大人来上香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吗?”
“不会吧,她也没说啊。”
狐狸嫁女,生人回避。
在今天还能来紫圣仙师庙上香的除了狐嫁女也没有第二个选项了。这个绥淇应该就是今天的新娘,而进来的这些人,恐怕就是南星梦中那些狐狸头。
江屿澈走上前几步,却发现他们并不是狐狸头,而是各个都顶着面具,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亲手杀掉聘雁以祭紫圣仙师,诚意够吗?”
他们沉寂片刻,良久,一人向他点头示意。
“那是自然,新郎官。只是这种事还不劳烦您动手。”那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误了吉时脏了手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