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已经空空如也了,他眨眨眼,神情落寞。
“果然,我还差得远。”
“惜败而已。”他安慰道。他走上前去,握住澈冰冷的手,待回温之后,他收回手,从他腰间箭袋中抽出一支箭,又把余清剑塞到他的手里。
“你这是?”
“若能得一把好剑,你未必逊于我。”他摆弄着箭,在手中转了转,“试试看。
“我哪里配得上这样好的剑。”澈连连拒绝,说着就去夺他手中的剑,“你怕我冰手,我拿这个便是。”
他闪了闪,让他夺了个空,狡黠一笑,“我的剑认主,正好让它替我瞧瞧你是不是我的命定之人。你不肯,就是心虚咯?”
激将法起了作用,澈只得拿起他的剑,依照他的动作练了起来。
又过了几天,澈的剑术大有进益,不再满足模仿,而是仔细钻研起来。
“这招怎么解?这招呢?”
他倾囊相授,却也好奇,“你很喜欢学剑术吗?若是喜欢也不必急于一时,我们慢慢来。”
“不。那就来不及了。”澈攥了攥拳头,“下山路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通了,我得在有限的时间里学到更多,才能帮你的忙。”
原来澈竟然抱了这样的心思。寒冰狱主何其凶残,他自然不能拖澈下水,况且澈没有剑,更对法术一窍不通。
可看着澈挥汗如雨,十足卖力的样子——不是说罕见,毕竟每夜都见。
他实在不忍泼冷水浇灭他的热忱,规劝的话凝也在喉间,难以出口,便就随他去了。
澈偶尔缠着他问他余清剑的名字和来历,他也不可避免地提到缈山,结果惊觉自己竟然可以语气平和地叙述了。
恨意未见消褪,伤疤再逐渐愈合。这都是澈的功劳。
他给澈讲缈山的风土人情,讲师尊,讲师哥师姐。
“等事了了,我带你回缈山去。”
澈支着下巴,满目憧憬,“一言为定。”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这就是他第二个无法兑现的承诺,因为最后,他自己都没能回到缈山去。
日子就这样过着,他和澈与缈山下结姻缘的男男女女也没什么不同。或许不做除祟者,这就是他能过的寻常日子。
这个想法出现时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怎么能不做除祟者,山下的百姓还在等着他。如果他不是除祟者,他也不会遇到澈。
也是平常的一天,他和澈照例去看下山路口,令他惊喜的是,路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