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摇头,“卢玉锋死时是平躺在床上,屋里不见任何打斗的痕迹,守在屋外的兄弟们也没能听见任何声响。”
“属下到达卢府时,钟大人正带着仵作赶来,那时尸首尚有余温,想来才死不久,周身上下除了左胸上近心脉的一处匕首伤,并无其他外伤,因此仵作便断定是自尽身为。”
他说完,却见沈寂却盯住面前的茶杯发愣,好像在沉思什么似的。
凌云只好立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
说起来此事确实很多疑点。
卢玉锋会自尽吗?就连他都不相信,毕竟这厮常年在杭州盘踞,端的是财势两全,无人敢惹。就算这一次在聂允面前将自己的小舅子害的这么惨,但属实不至于会自尽。
可要说是他杀,为何卢玉锋生前没有躲闪没有反抗甚至没有呼救?
就这么躺在床上乖乖地让别人给杀了?
沈寂又重新端起那杯冒着热气的茶,茶盖拂去漂浮在水面的茶沫,但他没喝。
“去问问安排在双清巷的人可送了什么消息回来?如果还没有的话,就劳驾锦衣卫闯进去看看吧。”
当夜馄饨摊老板所说的宅子,沈寂本想第二日就去查的,奈何碰上聂允忽然来杭州,就只托郑殷派了两个人去盯着。
几日来风平浪静,他都快忘记那茬了。
凌云领了命,刚要退下。
沈寂又道:“务必仔细搜搜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地窖或隔间。”
“是。”
第157章一个猜想
沈寂这边正忙不迭部署一切,而千澜在睡醒以后屋外竟然只剩下一个衙役拿着竹扫帚在院中扫雪。
望着寒月高挂长空,她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虚无。至少以往有什么案子沈寂都会带上她一起,可自从上次转移易江遇上黑衣人以后,沈寂似乎更加喜欢独自出马。
作为现代社畜的她,理所当然地退居二线,时不时凭运气碰上一些审讯的轻活。
乃至现在她只能望着月亮发呆。
人啊!在空闲的时候总是要找些事情做的。
她双手环在胸前,在屋檐下站了片刻,移步走到衙役面前,“衙役大哥,你这扫帚哪里拿的?”
衙役早就看到她的身影逼近,陡然听见她这问题,茫然地抬起头来:“。。。。。。赵姑娘要做什么?”
她抚了下鬓角,“反正也是闲着,我和你一起扫雪怎么样?”
衙役很错愕,然而千澜已经从他手中把扫帚拿了过去,“你再去拿一个吧!辛苦了。”
说完像模像样的扫了起来。
衙役对此无奈但也不好说什么。
提刑按察使司本是掌管一府司法与监察的衙门,但自从郑大人几月前带着锦衣卫来杭州,并以按察司作为锦衣卫临时衙门后,他们这些原有的衙役便只能协同作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