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诽谤我是吧!”千澜蹲下身,手上握着沈寂送来的长鞭,在他胸口使劲敲了敲,不屑道:“小爷嫁都没嫁,你就知道我会弄得你沈家家宅不宁?”
“沈宴,你真看得起你,也真看得起你沈家。你父手头不甚干净如今被下诏狱,你祖母偏心成痴,你弃婚另娶,你们一家人对沈寂欺辱冷待,桩桩件件,你们沈家的门楣我瞧着都恶心,你真当我愿意进?”
“我最烦的就是你这种又当又立的狗东西,眼下我只是叫人打你一顿,就受不了了?我要真想闹得你沈家家宅不宁,我就非得给你打残了丢出府去,让你也尝尝成为别人饭后谈资的滋味。”
沈宴瞠目瞪着她,“你……”
“我什么?”
“你简直……简直是蛮横无理。”
千澜哼笑,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道:“蛮横我认,无理嘛,我倒觉得你是没有道理些,怎么沈世子今日不是特地登门来跟我道歉,甚至妄想获得我的原谅后求我带你入宫给你父亲求情的吗?”
“如今对我破口大骂,就是沈世子的致歉之道?哪家夫子教养的,要不要小爷找人替你去砸了这等祸害人的书院?”
“还是沈世子此举,其实是家风?”
沈宴胸膛起伏,俨然要被她气晕过去的架势,“赵千澜,沈寂可知你这般模样?他自小读圣贤书长大,你以为他能忍下你这般毫不讲理,粗俗蛮横的行径?”
“闭嘴。”千澜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皱眉道:“你没别的话骂了吗?来来回回就是一句粗俗蛮横,不嫌烦?”
“你难道还想让我费口舌找话夸你?”
“那没必要。”
千澜笑着,又拿鞭子在他脸上敲了敲,竟就在他身边席地而坐,手肘撑着脸颊,“我今日打了你一顿,气也消了,我俩两清,我接受你的道歉。”
沈宴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半晌才听他半信半疑的开口,“你该不会还憋着什么阴损的招数在等着我吧?”
“你怕了?”
沈宴拔高声量,“我肯定……”
立时又装出一副身残志坚的不屈模样来,“我是说你要是有什么阴损的招,为了你今后子嗣的福报,我劝你还是慎重行事。”
千澜赤裸裸地嘲笑传来,夹带着击掌声。
“沈宴,你能不能别这么怂?”
“你……”
千澜换了个姿势坐着,长鞭一寸寸掠过他的脸颊,引起他浑身一阵阵战栗,眼神中的恐惧顿时出卖了他强装出来的冷静。
瞧见他这模样,千澜就想笑。
“你笑够没有?”沈宴嘴角抽抽,“早知我就不该登府,尽白受了这些气!”
“这可由不得你。”千澜收敛笑意,爬起身负手在屋中踱步,一边道:“你可知我母亲为何会提出让你携新妇登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