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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松了口气,“你信了就好,如今你打也打了,话也问了,合该听听我的所求了吧?”
千澜抬眸,“呵!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沈宴气势不足,只好咳嗽两声掩饰尴尬,“我这也是没法子了,父亲平日在朝中的好友纷纷对我闭门不见,宫里又下旨不允我家人入宫求情,我……我只好来找你,只要你肯答应帮忙,我再让你打一顿出气可好?”
千澜眉梢微挑,“你以为我是谁呢,皇上下旨不准你入宫,我还抗旨带你进宫,你觉得我是嫌命长的人?”
沈宴剑眉紧蹙,并不答话。
千澜笑了笑,又道:“沈宴,我敬你这份孝道,但是你我之间不是什么很有情分的关系,我没有在你落魄的时候踩你一脚已是仁至义尽,帮你的事,我全当没听见。”
“稍后我会安排马车送你回去,既然打了你一顿,这脸就不让你丢了,反正你登门道歉的事这时候估计已经满城皆知。”
“那我父亲该怎么办?”这话中隐隐带了点哭腔。
千澜愣住。
而后俯身去看他的脸。
这小子真哭了。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看得出来沈宴确实是走投无路,不然此刻也不会在她面前落泪。
千澜有点没眼看,好心递了块帕子过去,“你爹卖田给孙啸虎,本意是想哄抬地价牟利,他进诏狱也不算冤枉,你能怎么救他?”
结果他没要,千澜又只好将帕子收回来,拿在手上把玩。
“况且如今皇上没有让沈寂不插手军田案,也不曾透露出废你世子之位的意思,更没有把你远在杭州清查的三叔父召回,可见没想对你一家赶尽杀绝,你着这么大的急做甚?”
沈宴哭声不绝,“可我爹被押去诏狱,你可知那地方是什么地狱?进去了焉能保住性命?”
千澜皱眉,“你没事咒你爹做什么?”
“我……”
他刚开口,却被千澜打断,“别说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为你爹祈祷。你快走吧,不然我又想打人了。”
沈宴一愣,“不是你这婆娘怎么这么歹毒,动辄打打骂骂的,哪里有半分世家女的模样。”
闻声千澜嘴角抽抽,挥舞鞭子在他身旁作了个响,吓得他立刻噤声。
“你小子再敢聒噪!”
沈宴身子抖了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
留下千澜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