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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不要去想过去,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算一定要寻个什么人的错处,那也一定不可能是你,而公爹与婆母用心教养你,在他们心中,你定是与亲生儿无异的。所以沈寂,你不要回头看,你只需记住他们待你的好,这世间亲或不亲是难说的,而且公爹他们定也是有苦衷的。”
“我不知如何去开解你,哪怕我从祖母那里得知此事至今,都一直在想该以哪样的方式去面对你,但现下我想通了,我只想陪着你,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自弃。”
她温软的话语传入沈寂耳中,才渐渐令他的思绪聚拢。
沈寂轻轻吐出一口气,“千澜。。。。。。”
他像是心里有很多想要说的,又不知心底的那团麻絮该从何处说起。
这一切都过于杂乱无章了。
他不是他父母的亲生骨肉?这是他自省自究了十来年都没想过的缘由,原来老太太看不起他与母亲竟是因为这个么?
“我在。”千澜笑着回应他。
“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能想通的,若是想不通,可以不用逼着自己去想,来处倒也不要紧,去处才是我们最能明晰的事。”
话至此,她才发觉自己话里的苍白无力。
来处怎可能不要紧,那是一个人的根啊!
沈寂又怎么可能不会去想呢?他曾那么敬爱的父母,如今却跟他说,那其实并非他的亲生父母,自己是个不知生父生母是谁的孩子,作为现代人的她都不敢说自己在经历此事后,能够很快的走出来。
何况是身处如今这个时代的沈寂。
但老天似乎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去想通这件事,在下人进来通传城中发生第三起五爪钩杀人案以后,至少在今夜,他没了继续痛苦的权利。
千澜望着沈寂面色如常的起身,然后如往常般问话小厮,再转身问自己要不要一起去。
他越这般不显于人前,千澜便更担心。
她自然要跟着去的,哪怕在如今形势上,她的行动那么像一个累赘。
。。。。。。
案发地点是个青楼,名字也十分随意,真叫青楼。
死的是黄国公府的二公子,当今邹太后的侄孙邹正皓,来头很大,死状也属实是惨,发现尸首的地方是青楼花魁芸儿的房间,原本两人正在郎情妾意,芸儿下楼取个酒的功夫,回来人就没了。
脸上同样是一道五爪钩的伤口,血肉翻飞甚至还泛着鲜红的血滴,而身上一道道刀口,就如同咧着的大嘴一样,血流如柱,染红一大片地板,顺着缝隙渗入到楼下,令正在行事的二人惊吓大叫。
最要紧的是,凶器握在死者自己手里。
廖瑜见到这副场面,眉头蹙得简直能碾死几只蚂蚁。
“荒唐!荒谬!这些伤口莫不是他自己割的?”
在屋外便听见他不敢置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