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靠在于一怀里很伟大地问:“感动吗?”
“害怕。”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
这次大家都很一致地开口:“贱人!”比生日快乐顺嘴多了。
“你在这观什么星象呢?”翅膀找了一圈才在阳台上找到仰脖子望天的傻媳妇儿。
“根本没有星星。”她兀自烦恼着,看也不看他。
他从身后圈住她的腰,告诉她:“猩猩在里面打麻将呢。”冷段子,她却还是呵呵地笑着往他怀里缩了缩,他收紧手臂,埋头在她光滑的脖子上轻吻。“怎么想着要给我过生日?”
“国家承认的你生日就是今天,居民身份证上印着呢。”
“国家没规定居民都得过生日。”他不接受这么没情趣的理由,“还有他们干嘛别别扭扭的,你怎么跟他们提起来这事儿的。是不是说得挺恶心的,比方说为了让非忘却少年时代的恐怖记忆走出阴霾重新享受阳光生活……”
“你觉得我有这么好的口才吗?”她转过身来勾着他的脖子,“我就说8月16号给翅膀过生日吧,他们就都钻过来了。”至于为什么说不出生日快乐,大概都跟她一样,只肯在心里自己肉麻自己。
红岩来冰箱拿饮料,扭头看见阳台里啃成一团的两人。“靠,隔壁开个房去。”转身走了。
时蕾大窘,翅膀忍住笑,继续在她唇上辗转。“走吧蕾,去隔壁……”
“滚吧你。”她咬这个色胚的下巴,好扎嘴,“你早上是不是没剃胡子?”
他剃过了,抬一只手搓搓下巴,解释成猫宝肉太嫩。“你和满桌儿是不是达成什么协议了?瞅着跟闺中密友似的。”
“什么呀,才不是。”
“不是龟?”他戴上眼镜,又变成斯文败类,“你骗人~~哪有长这么像还不是的。”
她不理他的谐音游戏。“就去机场的时候唠了一会儿,她问我怨不怨她,可能有点吧。”手指把玩着被他抢去别在领子上的白金飞马,“但也没啥值得记恨的,她就是对你太认真了。”
“没有你认真。”他很臭美。
“你选我是因为我对你认真?”她故意挑他语病。
“嗯。”他竟然承认了。
“我不应该对你认真,”她用别针扎他,“你记录不良,太危险。”
“错!我这样的人才安全。”撒娇似地把头在她胸前蹭来蹭去,“谁愿意要记录不良的啊。”
她捧起他的脸。“翅膀啊~”
他猛地啄她一下。“掌嘴。”
“马慧非。”
“唔……”聊胜未掌。
“你对红岩真是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吗?”
“你问我这话自己心里不难受吗?”他拉着她的手覆在自己脸上,“你让我怎么回答啊蕾?我说有感觉,你肯定不爱听。我说没感觉,是不是显得我心太狠了?”
时蕾不敢再看他,他对她的想法总是一猜即中,但却很少这么赤裸裸地说出来。
他转身面向街景,秦川楼正处S市顶级地段,15层并不算附近高层,但恰好瞰观整片环桥高速路,霓虹幻彩,不知谁将宵中辰,洒向一江明,疾驰车灯宛同流星在繁华夜色中一纵而即无。“蕾你记得人是生物,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这不像板上钉钉儿,拔了钉子还能留个窟窿。你要是一定想听,我给你打个比喻。大多数的过去,可能就像掐了我一把,给了我一拳,不疼不痒,很多到现在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有比较狠点的可能是用针扎,扎进肉里了,疼过,但只要把它拔出来肉就长好了。雷红岩这种呢,可以理解为剜过我一刀,不过也已经收口结疤了,有的就是回忆里的疼,可是那不真实,明白吗?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太大意义。”
“你好像还落了一个人。”她趴在他身边的扶栏上,用身体给他做提示。
“我这说的是过去,”他抚着她的发,眼里盛了笑,“那里面没你,你这不站我跟前儿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