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珂笑了下,“碧海潮生的伏尸,下次你看到此人,多上点心,如今你也该在他们的监察名单上了。”
谢临云心中一动,慎重点头后,也忍不住担忧许青珂,“大人素来不过问两国战事,也不主张和,太子戾为何会忽然对大人您有敌意……”
太子戾是主战鹰派,按理说是对主和派的钟大人有谋划啊。
“几次户部粮草调度都是谁管的?”
谢临云一怔,脱口而出:“是大人,太子戾是想铲除了大人,坏了我们蜀国根基,让军队没有依附,到时候打起来,粮草跟不上,首先就输了一半先机,但前提是他确定最终两国会开战。”
许青珂对他这番猜测的最终回应是——寿宴之上,多加用心。
彼时,蜀国专门用来招待外宾的崇文馆之中,儒雅斯文的中年男子正闭着眼走盲棋,一个人走,一个人对弈,宽敞而风雅的屋中没有任何人。
屋子外面,跪着的刺探将刚刚打听到的消息精简道来。
他说完,听到屋子里面的人缓缓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谢临云本不过是一般人才,保守中正,但在她身边待了几年就这般出息,御人用人,上上鬼才也。”
棋子落下,将军。
落子铿锵,出声冰凉。
“难怪君上有爱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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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诸国都来的寿宴,那规格声势都是极大的。
文武百官都得去,自也要带上家眷。
“七八年了吧,宫中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君上这次是铁了心要一洗前些时日的晦气。”
“是啊,毕竟景霄已死……”
朝臣一边交流,一边也让家里人置办行头,毕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场郑重的夜宴,非同小可,加上如今储位未定,五皇子似乎是仅存的人选。
“五皇子如今可就一个沈家的正妃,身边体己人极少……”
家中有女眷的卯了心力去装扮闺女,谢临云所在的府邸也是有底蕴的,早些年他的父母就一起到了邯炀,前些时候朝中风云变幻,忧心自家儿子安危还来不及,如今眼看着朝局有些了然了,自家儿子也有出息了,当爹娘的就想着一件事儿了。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早些相看姑娘,也让我们放心,今日是个好机会,我帮你看看,你可不许如从前那样置若罔闻,有喜欢的姑娘权且记着,跟我说……”
谢夫人念念叨叨,但她发现自己的乖儿子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朝中事多,目前还未考虑,母亲不必麻烦了。”
谢夫人还欲多说,马车却来了。
谢临云如今也是四品官,但谢夫人有诰命,是可以一同进宫的,看时辰快到了,也只能压下话头,上了马车,但在车里,心里还是想着等下要看看各家的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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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前早有许多宫人伺候安排,官员下马车,遇上同僚或者熟人,便是带着家眷在此寒暄,女眷们的交流最为和气,但一照面就已经开始争奇斗艳,不管是已嫁人的官妇,还是还未处阁的小姐,都一扫从前几年的低调,盛装打扮起来。
但她们斗她们的,男人却是有自己的交谈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