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感觉到自己抓着的手臂肌肉在痉挛,这是代表着向晚忍耐到了极限,在这种环境下,只要呛一口水,她就死定了。
向晚被傅笙握住的那只手开始挣扎,她要傅笙放手。
怎么可能?
是她把向晚带出来的,她必须把向晚好好地带回去,傅笙把不断挣扎的向晚禁锢在怀里,强硬地凑上了她的唇。
撬开向晚的牙关,在她震惊的注视下,傅笙缓缓渡过一口气。
贴在一起的唇瓣严丝合缝,没有一丁点气泡露出来,向晚收缩到极致的肺终于等来了救命的氧气,她又可以活过来了。
但她的心脏几乎要停摆。
原来是这种滋味。
绝望之中,生死之间,她的爱人。
傅笙在用命保护她,可她并不是傅笙想象中的那个柔弱善良的omega。
傅笙沉入水底,冰冷的手指几乎僵硬,水生植物的根茎比她印象中更加柔韧,她在脱力崩溃的边缘颤抖。
嘶啦——
在最后一刻,傅笙终于用蛮力扯断了那团水草,向晚带着她疯狂上浮,两颗头一前一后露出水面。
冲刺,上岸,逃出生天。
傅笙和向晚狼狈地躺在营地这边的岸上,追兵没有追过来,他们也不敢追过来。
黑暗和光明世界中间,就隔着一片脆弱到可笑的荷塘。
傅笙撑着地爬起来,水顺着发梢衣角低落,在脚边汇成一滩。
她摸了摸外套内侧的口袋,录像设备还在。
“赶快回去,天亮就走。”傅笙想要搀扶起向晚,却发现向晚上下牙直打颤。
她直勾勾地盯着傅笙,眼底翻涌着晦暗的情绪。
“别怕,我们安全了,”傅笙安慰道:“他们不敢在节目组的地界上动手,公众人物出事一定会引起关注,他们不敢见光。”
然而向晚好像没听懂傅笙在说什么,她努力地咬紧牙关让自己的牙齿不再磕碰,转而变成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细细地抽动。
她盯着傅笙,仿佛那是她的全世界。
“冷?”傅笙摸了摸向晚的额头,她的手心冰冷,所以摸什么都是滚烫。
“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让你的助理明天带着感冒药来接你。”傅笙交代道。
她们要趁着无人发现,赶紧处理掉这一身狼狈,时间不等人,傅笙拖着拽着向晚回到营地,把她推进她自己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