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残存的毛发组织和指纹一样,都是强有力的证据。除非能证明陈晓礼当日根本没有抵达过朝澜市,才能洗清他的冤屈。
贺瑱抿抿唇,对他笃定地说道:“我会去陪着晓勤,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可能帮你找到能证明你清白的证据。”
陈晓礼自知反抗无意义,只得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渴求地看着贺瑱,充斥着泪水的眼眸叫贺瑱忍不住再看下去。
可陈晓礼在出门前,却依旧对贺瑱道了声:“谢谢。”
贺瑱的心脏如同被人攥住般,难受得要命。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转头就去了鉴证科。
大家都在努力加着班,一见到贺瑱就先汇报了对陈晓礼动线的调查结果:“机票、火车票,亦或是汽车票都没有陈晓礼的购买记录。但因为我们不排除是否他有搭乘私家车去往朝澜市的可能,所以我们现在在排查每一个高速路及国道的摄像头,和陈晓礼的样貌做比对。”
贺瑱点了点头,拍了拍打着哈欠的同事肩膀:“加油,继续对比!我给大家点了饮料,一会儿派个人出去取一下。”
说罢,他又下了楼,开车直奔和平小区。
老小区的车位很紧俏,贺瑱在隔了一条街的路边才找到了一个车位将自己的小车塞进去。裹紧了衣服,快步跟着路人一同进了小区大门。
来过一次的他已是轻车熟路,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六层后,敲响了陈晓礼家的大门,开门的却是陆何。
“不是让你在外面守着吗?”贺瑱皱皱眉头,他是怕陈晓勤出意外,却也没想让陆何去登堂入室。
“贺哥哥?”陈晓勤摇着轮椅从屋里走出,身上盖着一张厚厚的毯子,掩盖住她已经退化了的下肢,“是我让陆警官进来的,楼道里太冷了,他只能在墙角蹲着,多可怜啊!”
她又朝着贺瑱的身后看了几眼,却没见到自己哥哥的身影,忙问:“我哥呢?”
贺瑱不忍心告诉她实情,可实在也编不出什么谎话去骗他,只能给陆何使眼色。
陆何也不愿意伤害这样一个小姑娘的心,只得支支吾吾地说:“支队那边还需要他配合着写一篇很有深度的稿子,就把他留下了……你也知道的,你哥哥文章写得……写得着实不错。”
陈晓勤不疑有他,摇着轮椅就要去给贺瑱倒水,却被贺瑱制止住了:“别忙了晓勤,我自己弄就行。”
屋里温度热了,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外套没脱,赶忙又脱下挂在了一进门的柜子上。
他甫要回去沙发上坐着,却看见了陈晓礼的几件外套也挂在同一处,忽而又想起来了自己那天来,陈晓礼似乎也是帮他把衣服挂在了这里。
他皱了皱眉头,却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又嘱咐着陈晓勤:“下次别放进来了,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
陈晓勤立马替陆何辩解:“陆警官这么正气,一看就不是坏人,而且不是贺哥哥你亲自给我发消息说他来看我的吗?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呀!”